這宮牆深院只有她一個人,心裡的痛苦,夜裡的幽暗,宮內人的冷漠她每日都在看,內心說不出的絕望麻木。
生活在這其中,像是一株搖搖欲墜的花瓣,隨時都會被卷剮掉。
不過還好,他還活著,蘇寶兒心裡終於溢位了絲絲糖,看見他後她就像是有了力氣,紮根在這片大地上,不再是虛無縹緲猶如遊魂。
她想努力留下來陪伴他。
“公主不哭,”阿雲抱著蘇寶兒:“快了快了。”
這一夜註定是一個不眠之夜,蘇寶兒回到昭平宮,深夜間立即就發了高燒,燒的意識模糊竟然開始說起了胡話。
什麼母妃父皇,定非哥哥,阿臨弟弟,以及謝危,一句句冒了出來。
深夜的太醫只有那幾位,阿雲在太醫院敲了許久的門,這才死拖硬拽的將一位五十多歲的太醫拖了過來。
到了宮門口,她立即將太醫放下,著急的向殿內跑去。
小柳此時正埋頭站在殿門外,阿雲激動的出聲:“我不是讓你去照顧公主嘛,你站在外面任公主一個人在裡面?”
“不……不是。”
“不是什麼?”阿雲翻了個白眼,這人真是話都說不清。
她開啟殿內門,聞到一股濃烈的藥味,往殿內走了幾步,卻見蘇寶兒的床間多了一道黑色的影子。
那人坐在床沿,將雙眼緊閉的蘇寶兒圈在懷中,手中拿著一碗湯藥一勺一勺小心的喂著,聽到動靜只抬眸淡淡的看了阿雲一眼。
“大……大人,”阿雲詫異的瞪大了眼睛。
宮門已經下鎖,謝危竟然還能這麼快跑進宮內,而且還是後宮,難道他已經挖通了隧道。
更何況她還沒來得及報信呀。
阿雲低下頭不敢多想,只恭敬的站在牆角。
外面沒有任何動靜,想來是小柳把太醫打發掉了。
屋內非常安靜,只有湯勺碰碗的聲音,碗裡的藥見低,謝危抬眸道:“拿點糖來。”
“諾。”
阿雲輕手輕腳的退出殿內。
謝危將碗放下,擦掉蘇寶兒嘴角邊溢位藥湯,目光垂在她蒼白的臉頰上,雙手憐愛的輕撫著她髮間。
“阿寶呀,”我該怎麼辦,怎麼才能讓你好好的。
等阿雲將糖水拿了過來,謝危餵了蘇寶兒幾口,將她好生放在床上,這才準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