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外,四處都是幽藍的燈火和穿行的鬼怪,熱鬧中透著詭異。
“你是屬蝸牛的嗎?跑的也太慢了吧?”
忽然聽到墮天的聲音,禹木望了望四周,一時之間竟沒找到人在哪兒。
“看哪兒呢,你個傻木頭!”
一塊桂花糕從遠處飛了過來,禹木閃頭一避,右手兩指一夾,這才看見對面茶樓上的墮天和她懷裡的小食靴鬼。
將桂花糕塞到嘴裡,禹木幾個起落飛身踩著外牆上了茶樓頂層。
清樓?
抬頭看到那塊顯眼的牌匾,禹木心想這家店的老闆還真是會起名字。
“阿肥,你剛才跑哪兒去了?是被那隻黑煞鬼嚇跑了麼?”禹木見小食靴鬼沒事兒,開玩笑說道。
“你長沒長心,她是被抓走的好嘛?”墮天喝了一口清茶,自誇道,“不過,在本仙子手上,想帶走人,哼,別說門兒了,窗戶都沒有。”
“哦?那抓走阿肥的那個鬼呢?”禹木瞅著四下,也沒被的什麼可疑人員,試探地問道,“放跑了?”
“這個,不是很好說……”墮天白著眼顯然有點不好意思。
其實她不說禹木也猜得出來,向小食靴鬼問道:“阿肥,到底是什麼鬼把你抓到這兒的?”
小食靴鬼晃晃腦袋,也是一臉懵逼,淡定地說道:“我沒看清,就記得他只穿了一隻鞋子,腰間還有一隻香袋。把我扔到茶樓上就跑了,墮天姐姐連他的影兒都沒看見。”
“你這樣我很沒面子的……”墮天壓著嗓子,一臉尷尬。
堂堂的墮大仙子,連個小毛賊都沒抓到,這種事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別光說我,你呢?被一隻怪貓嚇得滿世界跑,貓呢?”墮天把話題轉移到了禹木身上。
“我哪兒知道,我追出來的時候,那隻煞鬼就不見了。”說到這裡,禹木繼續分析道,“你說煞鬼臥在房樑上,和阿肥被抓到這兒有聯絡嗎?”
“聲東擊西?費這麼大力氣,就為了把阿肥扔到‘清樓’喝杯茶,聽個小曲兒?他們怎麼這麼無聊……”
小曲兒?
禹木初時還沒注意,只當這兒是個平常的茶樓。
從頂層向下望去,才發現這“清樓”還是個風雅之地。
小食靴鬼好奇地走了過來,眨著眼睛讚道:“我還是第一次來這裡,阿爸說我年齡不夠,還不能來這裡。”
“年齡不夠?這兒都是些下棋、彈琴的,你老爹不會是誤會什麼了吧?”禹木壞笑道。
“誰知道這兒有沒有什麼不正經的服務呢。”墮天掃了一眼樓下幾間包廂。
“懊惱奈何許?夜問家中論,不得濃與汝……”
清樓一層中央舞臺,一個身材高大的長鬼,坐在一方紅毯上,手搭在一側膝蓋上,深情地唱著《懊惱歌》。
長鬼一頭粉色大卷發,頭上生有四隻細長的角,八塊腹肌格外顯眼。
“我也要下去唱!”
“認真的麼……”
禹木還沒反應過來,墮天已經翻身從頂層躍了下去,一展羽翼,宛如天使一般,緩緩向著中央舞臺落去。
“山頭草,歡少。四面風,趨使儂顛倒……”
之前禹木也聽墮天哼過一些小曲,但都沒有像今天這樣“放開”。
墮天的歌聲很美,空靈的醉心,宛如天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