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 章 我們今天回去嗎？
從體育館回到南水寨民宿時, 已經過了子夜。
兩個人在房間門口互道晚安，直接就睡下了，次日清晨, 陸書嶼難得醒得遲了。
看完演唱會太興奮，她折騰到兩點才睡著，早晨醒來的時候已經將近九點了。
陸書嶼揉了揉眼睛, 拿手機看了眼時間, 立即驚得坐起身來。
她忙起來洗漱, 換好了衣服之後，就匆匆出了門。
顧昔聞正在處理工作。
方特助坐在他對面，一條條在pad上記錄，表情很嚴肅。
看到方特助也在，陸書嶼有點尷尬，笑了一下說：“早。”
顧昔聞說：“早, 我這邊有點忙, 麻煩你等一下。”
說著, 他指了一下餐廳那邊的餐桌：“早飯已經送來了, 就在客房吃吧。”
這個時間，早餐自助應該已經結束了，這是顧昔聞特地給她叫的早餐。
真周到啊。
陸書嶼心裡感嘆，重新回到客房梳好頭發, 才去餐廳吃早飯。
昨天沒睡好，她有些沒精打採的，看到放在保溫桶裡的小米粥, 難得笑了一下。
每一個失眠的清晨，一碗小米粥都能撫平胃裡的糾結。
雖然顧昔聞說不用急，但陸書嶼還是很快吃完了早飯, 等她站起身，方特助也起身了。
“顧總，我去安排了。”
說著，方特助對陸書嶼點點頭，快步離開了。
陸書嶼看了一眼顧昔聞，見他正摘下眼鏡捏眉心，不由關心道：“怎麼了？眼睛不好受？我有眼藥水。”
“沒事，不用擔心，”顧昔聞笑著起身，重新戴上眼鏡，“吃好了？我們去藥局吧。”
有別於前兩天的好天氣，今天的南水寨陰雨綿綿，演唱會帶來的遊客都已經離開，此刻的南水寨冷冷清清，很有電視劇裡的江南水鄉感覺。
兩個人一人一把傘，走在青石板路上，淅瀝瀝的小雨打在傘上，發出細密的聲響。
好似雨水在唱歌。
“好像在拍年代劇。”
顧昔聞的眼鏡有些起霧，讓人看不清他的眼睛。
“萬家燈火也有這一幕。”
陸書嶼仔細回憶，終於想起了這一段劇情。
姚家的二少爺要離開鎮子，說是去外面上學，其實是為了民族而戰鬥，他離開的那天也是陰雨綿綿，他指腹為婚的未婚妻站在巷子口送他。
姚二少不知道自己能否回來，不知道兩個人是否還有未來，他聽到未婚妻的呼喚，沒有回頭。
他只是很冷酷告訴她：“從今日起，婚約作廢，從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幹。”
倏然，大雨傾盆。
最後幾經波折，未婚妻也離開了鎮子，歷經數年之後，兩個人在新社會重逢。
雖然是好結局，但這一段非常悲哀，看過電視劇的人都說這一幕非常虐心。
陸書嶼躲開地上的水窪，問：“你還記得電視劇的內容？”
顧昔聞點頭：“姑婆對這部劇很重視，上映後每一集都看了，我就陪著她一起看。”
“老師心軟，給了一個好結局，”陸書嶼嘆了口氣，“如果是現實，從落雨這一日就是結束了。”
顧昔聞卻跟她持不同態度。
“我不這麼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