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鳴從屋子裡搜出一卷繩子,撿起地上大塊頭丟下的刀一割為二,把兩人捆了,又找出幾雙襪子分別塞進大塊頭和房主嘴裡。然後拍拍手上的灰,對李智慧道:“得嘞,沒人吵沒人鬧,咱們安心睡一覺。”
李智慧覺得不可思議:“不是吧?這種情況必須報案啊……”
“都說了,警察一來咱們的休假起碼泡湯一半。”
“我知道,可能會浪費點時間配合調查,但這樣不報案,然後咱們明天早上先溜了,看上去好像不對勁,我們倒像是兇手。”李智慧說。
章鳴看時間不早了,不再賣關子:“我的計劃是這樣,這倆貨就這麼趴一夜,咱們睡咱們的,不影響,等明天早上睡足了進山,給賓格上校打個電話,讓他通知皮亞爾城的警察來處理,不管賓格這麼說,只要不提咱倆就行,從此和這事脫離關係。”
李智慧這下明白了:“就是說,你幹了壞事,不承擔後果,由賓格上校善後,你們有句俗語,怎麼說來著……對,讓賓格上校給你擦屁股?對吧?”
一句話說的章鳴哭笑不得:“你這丫頭啊,這趟來發現你對華夏的俗話運用自如……”
李智慧笑:“你就說我理解的對不對吧。”
“對對,完全正確,可以加十分!”
房子裡有個裡間。章鳴推門進去,果然佈置的像小旅館的客房:兩張單人床,各有一個床頭櫃,床上被褥齊全。
章鳴在廚房裡找到電熱水壺,燒了一壺開水,把父親買的桂花糕和、馬碲糕拿出來:“墊墊肚子,明天進山給你弄燒烤吃。”
“烤烤啊,我喜歡。現在不想吃,這個環境誰吃的下去。”李智慧說。
李智慧粹屬性強於其它屬性,練式後功能沒出多少,食量、睡眠明顯發生變化,所需甚少,在避寒暑方面也我、強於一般人,不然在俄羅斯西伯利亞追蹤阿基莫維奇時非凍僵了不可。
知道李智慧這些特性,章鳴不再多說,指指床鋪:“想睡則睡,不睡打坐練功,隨你。”說完走到大塊頭身邊蹲下。
大塊頭已經醒來,嘴裡堵著襪子說不出來話,扭著頭看向章鳴,眼神中凶氣皆無,只剩下哀怨。
章鳴拿出襪子,一字一頓地問:“想殺了我,非禮這姑娘,然後把這些東西搶到手?和你的哥哥……”說著指指躺在旁邊的房主,“二一添作五,一人一半分了,賣個一千多玻利瓦爾去還債?”
大塊頭聽完眼睛裡流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因恐懼而哆嗦不停的嘴角流下一地涎水,令人作嘔:“英、雄,英雄,你是不、是早、早就瞭解、瞭解……”
章鳴撿起房主尺把長的殺豬刀,在大塊頭臉上拍拍:“早了解還是現在瞭解你不必知道,只回答我說的對不對吧。回答對,饒你,回答錯,殺!”
說“殺”字時,章鳴差點一刀下去,如果不是自己練式有了特異能力,今天算著了這個傢伙的道,自己人亡李智慧受辱……想想就來氣。
現在的章鳴早已不是過去的他,雖然說話、做事風格沒變,但是內心比之過去不知堅韌了多少倍!
也是,經歷過如此多的磨難,被逼無奈從痴迷讀書到多次被追殺再到親手殺人,而且在短短的數月之內,如果內心不足夠強大,非心理變態不可……
大塊頭想不明白章鳴是怎麼知道他心裡想的事的,越發恐懼:“對,對對,英雄說的全對!我,我保證以後絕不做、不做壞事……饒了我吧……”
“別說了!”章鳴大吼一聲,怕這傢伙按古書上描寫的什麼“上有老下有小”地按套路說下去,不耐煩地打斷他,“沒耐心跟你在這兒叨叨。”說著一掌下去,復又把大塊頭拍暈,塞回手中的襪子。看看房主業已醒來,又一掌擊昏。走到廚房洗把手。
李智慧膽小,哪敢一個人坐在裡間練功,跟在章鳴屁股後面顛來顛去。
“看不出來夠狠的,人家好不容易甦醒,啪哧,又拍暈。”跟在後面她嘴還不閒。
章鳴逗她:“好吧,把他們弄醒,人道點,繩子也解了,你負責看守。”
“那還是別吧。維持現狀。”李智慧現狀完全鎮定下來,說話口齒伶俐。
章鳴拉她進裡面屋子,說:“睡會兒吧,明天很辛苦的,養足精神有好多路走呢。”
“那你呢?”
“我睡旁邊這張床。”
第二天天還沒亮,章鳴醒來。起身一看,李智慧坐在床上正盤腿打瞌睡。
“你沒睡啊?”
李智慧被他突然的發聲嚇了一跳:“誰像你這麼心大,外面躺兩個人還睡覺說夢話!”
“壞了,我可要受罪嘍!”章鳴起身穿鞋,準備出去洗漱。
“你睡得精神抖擻,受什麼罪呀?”
“你一夜不睡,走一天山路還不得我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