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鳴站在車門邊做了個“OK”的手勢,碰上車門,向前方雪地跑去,一轉眼消失在車燈外。
“中校跑這麼快!”安德森吃驚地長大了嘴巴。
李智慧驕傲道:“這是在雪地,算慢的,好地方比豹子還快呢!”
“比豹子……豹子一分鐘可以跑四公里,是比喻吧?”安德森完全不信。
安德森問完,半天沒聽見李智慧回答,回頭去看,李智慧已經靠著車椅睡著了。
章鳴一氣跑到先前和李智慧藏的雪松下,見阿基莫維奇在火堆旁枕著雙肩包躺在鋪了一層松枝的地下睡了。
篝火還很旺,看樣子躺下不久。
章鳴心說這貨怪會享受。想想他也必須這樣,不然冰天雪地的西伯利亞非活活凍死。
找了舒服位置,章鳴也靠著樹躺下,一夜呢,明天還不知跟蹤多久,得睡一覺。六段後覺雖然少,不睡還是不行。
半夜,章鳴夢見自己走在結滿冰的湖面上,四周都是白花花的冰,他走的地方正好是湖中心,哪邊離岸都非常遙遠……渾身那個冷啊,似乎身體被凍住了般的冷,走路的腿一點不聽使喚,僵硬、不能打彎,幾乎邁不開步子,明明腦袋裡想著往前走一步,腿硬是不聽話,睡夢裡一個成語直往腦子裡鑽:心有餘而力不足。
是的,就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感覺邁一步很容易,而這一步就是邁不出去……好容易動了一下,結果人整個倒在冰面上,頓時渾身寒徹刺骨……
從夢中醒來,夢裡那種寒徹刺骨的感覺依然在。
他試著動了下腿腳,還好,僵硬是僵硬了不少,還能動。他拿出安德森的手機,看看時間:零點38。躺下時是不到十點,睡了兩個多小時。
換成一般人,這兩個多小時足夠凍成冰棒了。章鳴粹屬性出了不少功能,食物和睡眠需求大量減少的同時,對寒、暑的抗性大大提高。
即使如此,章鳴不敢大意,人畢竟是熱血動物,血液一旦低至一定程度人是不能動的,只能眼睜睜等死。
他想從地上爬起來,一開始腿蹬在地面使不上力,胳膊反撐在地面同樣感覺不太像自己的,僵硬無力。他只好費了好大勁兒把身體翻轉過來,從仰躺改為趴臥,這才從地上把自己撐起來。
向阿基莫維奇的方向看去。
不看還好,這一看嚇了一跳:那邊篝火不知什麼時候熄滅了,子時的世界黑得如墨一樣濃,夜視加遠視過去,無法看見阿基莫維奇還在不在原地。
“可不能因為睡了一覺叫這小子跑了!”章鳴驚的撩開腿就跑,結果“撲通”一聲,結結實實來了個“嘴啃泥”,一跤摔了個七葷八素。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章鳴咕叨著從地上爬起來,人跑了也不能急於一時,他活動活動手腳,感覺差不多恢復了,才再次撩開腿跑去。
阿基莫維奇那堆篝火還在,只不過已經變成了灰燼。火堆旁阿基莫維奇躺的地方不見了人。
章鳴拿出手帕,沒有感應到阿基莫維奇的資訊。
章鳴一時慌了神,睡個覺把人睡丟了可是丟人的事,丟人也就算了,關鍵壞大事!
“穩住穩住,不能亂了心智。”章鳴告誡自己。
從阿基莫維奇回走到點火取暖到火邊睡覺,一系列行為看並沒有發現什麼,那麼為什麼睡著睡著跑了呢?
章鳴想起自己夢中醒來的感覺,立刻做出了推理:篝火燃盡,這傢伙被凍醒,黑天瞎火的看不見撿拾樹枝重新生火,意識到再待下去準被凍僵,以走路來恢復熱量。往哪兒走呢?當然是目的地。回到目的地和活動身體兩不誤。
想到此,章鳴絲毫沒有猶豫,拔腿跑向晚上看見阿基莫維奇的那個小山包。
小山包距離近五公里,開了夜視的章鳴十來分鐘就跑到了。站在山包上,感應一下,還是沒有。
人往目的地趕路,當然直線的距離最近。章鳴又按來路的反方向狂奔了十幾分鍾,心想這傢伙就是提前一個小時走的,不過走十幾公里吧。拿出手帕再次感應:
壞了,還是沒有阿基莫維奇的資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