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翠和劉橫不知什麼情況,張大嘴不可思議地看著劉彪。
章鳴看出來自己一次只能控制一個人,劉彪離他最近,所以他先中招。於是章鳴又專門對著王大翠默唸一遍,後面還加了一句“下跪認錯”,接著對劉橫……
接下來的情景更讓章新立和孫英吃驚:王大翠和劉橫相繼跪在他們面前承認錯誤,說石頭是他們故意放的,就是想找茬為難鄰居,今後不再做這種缺德的事了……
章鳴又一個個控制了一會兒,攙扶著父母進屋。父母還沒想明白事情怎麼突然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轉彎,一步三回頭地納著悶。
關於大腦控制,章鳴在機場控制那個白人時已經想明白:和思考時大腦產生腦電波是一個原理。得知別人在想什麼,是收集他人大腦不同腦波震盪時產生的資訊;而控制他人,則是發射自己大腦的電磁波改變他人大腦的波動,從而影響他人思維。形象點說,前者為捕獲,後者是攻擊。
這三人跪著唸叨一陣,清醒過來才發現自己跪倒在別人家門前,面面相覷地不知所以然。一個個爬起來倒也不敢再做什麼,灰溜溜走出院門回到自己家。
蠻橫了一輩子,今天遇到這種不可思議的事情,大家你問我我問你,哪能問出什麼名堂。王大翠的婆婆是這一切的幕後操作者,聽說後嚇得不輕,想了半天,說以後不要招惹這家人了,有可能他們家鳴鳴在外面學了邪術回來,能夠請神喚鬼。今天人家手下留情,懲罰不重,萬一給每個人來個缺胳膊斷腿,或者嘴斜眼歪痴傻,都沒**理,還不自己活該倒黴!
自此,章鳴父母算是過上了安穩日子。
章鳴的父母不迷信,無論如何鬧不明白情況緣何急轉直下,並沒懷疑一向本分老實的章鳴做了什麼手腳,而且打死他們都不會相信章鳴有這種本事。只是把人心往好裡想,認為再惡的人也有良心發現的時候。
章鳴肯定不會把新學到的本事甚至自己這趟旅行發生的奇異事情告訴他們,以免他們擔驚受怕。進了家門,從雙肩包裡拿出葉玲為每個人準備的給家人朋友的禮物,說深海公司很大方,專門買了禮物帶給親人。
一家四口過得其樂融融。父母是老師,也在暑假中,成天沒事琢磨著給章鳴做好吃的。章鳴呢,承受了百慕大沉船和海底夢幻般經歷,尤其是同行的同學們盡皆被洗成海底人,自己一個人清醒過來,過了幾日唯恐被發現擔驚受怕的日子,一旦回到安定的生活裡,倍覺做一個普通人的輕鬆快樂。
該死的沈大嘴、王一刀、陳眨眼一個個算準日期打來電話,問歐美行如何?陳眨眼又強調是他掐屁股才讓章鳴吃上了大餡餅,為答謝他帶了什麼禮物回來?
他們的電話又使章鳴陷於擔憂之中,意識到在家的日子很快過去,不久將回到學校,同校就有三人六雙眼睛,還有面臨組長、隊長到總領隊、總部的各種需要完成但目前根本不知道是什麼的指令,不說是殺人放火,即使是像諜戰片中那些間諜臥底乾的事,章鳴都深感懼怕,自己根本不是那塊料,讓他背圓周率小數點後面哪怕一千位數,不出半個小時可以背得滾瓜爛熟,間諜做的事,自己一樣都做不來。而且,這個間諜可不是鬧著玩兒的,是干與八十億人類為敵的勾當,一旦被人類發現,下場可想而知!
自己哪怕千刀萬剮也就算了,父母怎麼辦!還有年幼的妹妹,他們會遭到整個人類的唾棄。光王大翠一家就能使父母戰戰兢兢,如果整個人類都唾棄他們,讓他們怎麼活?
章鳴越想越怕。
他首先想到的是找個地方自殺,一了百了。想想又捨不得這條命,自己才18歲,許多美好的東西在前面等著他體驗呢。再說父母把全部的希望寄託在他身上,自己死了相當於把他們活著的希望也殺死了。
躲呢?躲到哪裡去?如果自己消失對父母的打擊和死了沒什麼區別,同樣不是辦法。
剩下一條路就是使自己強大起來,就像對付王大翠一家,如果不是自己練式出現念力控制,王大翠一家怎麼會善罷甘休?如果自己練式達到十段,定能在海底間諜——他把這批同船旅遊的同學定性為“海底間諜”——之中游刃有餘,一是可以隱藏的很好,不為他們發現;二是萬一被發現,有能力保護自己。
對,加緊練式,快速使自己強大!
章鳴做了決定。
這之後,他不再沉溺家庭的溫暖,沒事就躲在自己房間裡打坐練式。
幾天過去,章鳴的腦力開發達上了個層次。夜視可以看出五百米,念力可控制將近一百米,可喜的是出了三個新功能:目力可看清千米遠人的五官,耳朵能分辨至少八百米內的說話的聲音,五百米內即使是戀人的呢喃也聽得一清二楚,最讓他興奮的是和盈大的任磊一樣,大腦的利屬性有了明顯的進展:一米之內念力可把蒼蠅擊落……
裹足不前的擔憂一旦被打破,章鳴對自己充滿信心。
這天,章鳴正在小屋裡練式,耳朵裡突然想起甕聲甕氣的聲音:“所有登陸的海底人請注意,所有登陸的海底人請注意!陸地人宇宙*****已經察覺這次行動,正在搜捕你們,正在搜捕你們。現在命令你們聽到指令後立即躲避,不得再用原來身份,不得再回原地,所用通訊工具立即銷燬。新的聯絡方式和下一步的行動將在紐約時間明天七時單獨通告。再重複一遍……”
章鳴聽了不僅沒有緊張,反而高興起來。
陸地人也不是吃素的,竟然這麼快察覺了百慕大沉船的詭異。搜捕對自己來說是好事,將“海底間諜”一網打盡是天大的好事,自己從此後不用再擔驚受怕了。
他本想把耳朵裡的接收器摳掉,今後和海底人徹底脫離關係,用不著聽他們的指令。可弄了半天,那玩意兒像長在耳朵裡,已經與自己的肉體合二為一,根本無法分離出來。想想作罷:這東西就讓他在耳朵裡,聽聽他們還說什麼,自己也好有個防備。
海底總部的指令播出不到兩個小時,章鳴聽得街道口有不少人聲。平常往自己街道來的人很少,一般都是住在這裡的鄰居。大熱天人們白天很少在外面走動,很安靜的一條街。章鳴側耳仔細一聽,原來有人打聽他的住址。
“好傢伙,來得夠快!”章鳴穿戴整齊,知道自己暑期在家的日子結束了。
不久傳來汽車聲,一直開到自己院門口停下。過一會兒,院門被敲響,母親問了聲“誰呀”走去開門。“吱呀”一聲門開啟了,聽得有浙南市口音的人問:
“請問章鳴是在這住嗎?”
“是。你們是……”母親聲音有些顫慄,看見兩個穿警服的人,不知兒子什麼地方招惹了警察,免不了有些恐懼。
章鳴此時已經出門走到門口。他把母親拉到身旁,對警察道:
“我是章鳴。”
其中一個警察從口袋裡掏出證件:“我們是安全域性的,有件事想請你配合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