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走上城牆的朱波聽到父親的話,愕然停下了腳步。
待反應過來,他箭步上前,竟是抓住了朱洪的衣領,大聲吼道:“開什麼玩笑!你就這麼急著送死?”
朱洪眉頭一凝,一巴掌將朱波抽到了一邊,冷聲道:“分不清誰是老子了?老子要做什麼事輪得著你來管?”
朱波捂著臉坐在地上,用怨恨的眼神看著這個他叫了十幾年父親、卻從沒有盡過父親責任的男人:“你有沒有想過你死了?我該怎麼辦?”
“站起來!”看著朱波的樣子,朱洪的臉色很不好看:“給我拿出點男人的樣子!”
“男人?什麼是男人?!”朱波冷笑:“是被你當做誘餌而死掉的哥哥?還是像你這樣為了達到目的不惜犧牲妻子、兒子的混球?
我做了這麼多年的紈絝子弟,是因為我一直以為總有一天我也會被你犧牲掉,我做好了這個準備!
可結果呢?結果到了這一天,你要去送死?”
朱洪看著朱波,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氣,接著扭過頭:“做誘餌,以你現在的樣子,你還不配!”
在朱波不敢置信的目光中,朱洪冷冷說道:“想要成為誘餌,就給我拿出男人的樣子!活下去!變強!至於現在.......”
甩出一句“滾吧”,朱洪便移開視線,再也不看這個世界上自己剩下的唯一的親人。
“好,好......”
朱波的從怨恨慢慢的變成怨毒,他最後看了一眼自己的父親,轉身離去。
李凱看著朱洪,輕聲說道:“何必呢?”
李凱還記得朱波以前並不是這幅紈絝模樣,那時候的朱波對自己的父親崇拜的很。只是在他的哥哥朱河死去後,才突然轉變了性子,與朱洪的關係也冷了下來。
如今朱洪這些話說出來,怕是父子之間在沒有一點回旋的餘地了。
朱洪抹了一把臉,滿不在乎的說道:“一個廢物罷了,管他幹嘛!”
李凱瞅了眼朱洪手上的淡淡水漬,最終還是沒有說話。
戰場上人類終於陷入了頹勢,守城軍傷亡越來越慘重;另一邊靛鬼軍團終於有第一隻靛鬼衝入了覺醒者的防禦圈,整個覺醒者軍團如同被撕開了一個口子,象徵著屠殺的開始。
李凱三人根本就沒有去在意人類這邊的潰敗,一切都在他們的預料之中,東哨城,只怕等不到第二天的日出了。
他們現在能做的,就是將這注定發生的一切推遲,讓逃命的人類多出一線生機。
三人的注意力全在離風身上,當人類各個戰場都陷入頹勢的時候,離風終於動了。
如同行走在自家的庭院之中,離風的速度很慢,像散步一般。
可就像一列一旦發動就再也無法被阻止的火車,裹挾著無敵地氣勢,一步步的走了過來!
“老沈,你還不走嗎?”李凱盯著離風,問沈守明道:“再不走,可就走不了了。”
沈守明嘆了口氣,右手憑空出現了一把長刀,對李凱和朱洪說道:“你倆吵了大半輩子的架,上路了沒人拉架怎麼辦?我想了半天,也只能陪你們走一遭了!”
李凱終於收回了視線,和沈守明、朱洪相視一笑。
“這等好事,怎麼不叫上我?”
身後又有聲音傳來,三人回頭,看到高行山樂呵呵的走了過來。
“我這把老骨頭,死了也就死了,要是還死在你們這些小輩後頭,下去之後見我那些老朋友,你們讓我這老臉往哪擱?!”
說到後面,高行山故意板著臉,對李凱他們說道。
在高行山的身後,是一眾退役的老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