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遠洋一股無名火瞬間升騰而起,第一時間浮上他腦海的,竟然是狗大戶那張英俊的臉!
狗大戶還不夠帥嗎!
這個看著就像混混的小子有什麼好!
還給他餵飯!
餵飯!
裴遠洋忍不了了,他猛地站起,大步向外走去,鄒文桓直接傻眼,嘴裡一大口飯不及吞下,張口噴出了一堆米粒:「老,老闆!」
裴遠洋腿長又走得快,轉眼已到了宋浣溪幾人桌前,他自帶腥風血雨,所過之處,一片安靜。.net
背對他的宋浣溪還沒有察覺,王宇已經不自然起來,偏這時宋浣溪剛好挖了一口飯,送到了他唇邊,王宇硬著頭皮一口吞下——
裴遠洋森冷的聲音在幾人耳邊響起:「你在做什麼?!」
宋浣溪抬起頭,在對方逼人的注視下,立刻明白,裴遠洋問的是她。
於是,她十分自然地應道:「餵飯啊!」
喂——
裴遠洋心裡破口大罵,他眼瞎了嗎?!他不知道是餵飯?!
他的俊臉越發陰冷,繼續問道:「為什麼給他餵飯,他沒長手嗎?!」
宋浣溪挑了挑眉,示意他自己看,裴遠洋不情願地看向了王宇——
右手……捆著……
左手……腫著?
看著王宇饅頭一樣的左手,裴遠洋沉默片刻,旋即指著桌上的另外一個男生:「你來喂!」
下一秒,這名男生和王宇同時叫了出來:「不要!」
裴遠洋眉頭皺起,看向了其他人,看到誰,誰就瘋狂地搖頭,直到宋浣溪——
她竟然點了點頭!
裴遠洋:「……」
他沉默片刻,頭也不回地吩咐道:「雷蒙,加把椅。」
鄒文桓不解地摸了摸鼻子,他雖然跟在六老闆身後,可六老闆並沒有回頭,他也沒出聲啊!
六老闆是怎麼知道他在的?
鄒文桓一邊心中困惑,一邊老老實實地從隔壁搬了把椅子過來。
裴遠洋直接把椅子擺在了宋浣溪身邊,一屁股坐下,又接過了宋浣溪手裡的碗,舀起一勺,送到了王宇嘴邊:「吃!」
王宇雙眼含淚,默默地吞下了這口斷頭飯。
裴遠洋西裝革履,面無表情,王宇宛如被綁入新房的新娘子,委委屈屈。
宋浣溪在旁邊看的只想笑,又忍不住打量六老闆,後者明知她在看,愣是一個眼神都沒有分給她。
裴遠洋似乎忘了夾菜,王宇也似乎沒有發現,就這樣幹噎了幾口米飯,噎的王宇臉色陣陣發青。
宋浣溪突然起了促狹心思,她端起一碗湯,舀起一勺,還輕輕吹了吹,送到王宇口邊:「喝口湯——」
這一句喝口湯,聽在王宇耳中,卻不啻於,大郎,喝藥!
下一秒,宋浣溪手中的湯碗和勺,已經被裴遠洋搶過,勺中平靜無波的湯海立刻起了波瀾,盪漾著幾乎要溢位去,同樣遞到了王宇唇邊,六老闆依然言簡意賅:「喝!」
君令臣死,臣——
王宇眼一閉,喝了。
宋浣溪看熱鬧不嫌事大,又夾起了一筷子菜,下面還用手接了,千里迢迢又送到了王宇唇邊!
桌上的其他學員都看傻了,鄒文桓也傻了,他比其他人更瞭解六老闆,他直覺裡,哪怕五老闆的手斷了,六老闆也絕不會親手喂上一口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