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魚兒的病情加劇了。
他在病房陪伴已開始陷入昏迷的妻子,將外事託付給朋友和孩子。
託尼在發射前跪在那裡祈禱,祈禱母親的安康,哪怕他心中很清楚希望不大。
58歲的韓懷義沒有任何的老態,他依舊像個四十歲的中年。
但躺在床上的魚兒已經形容枯槁。
當年在揚州水鄉,運河河畔那個靈動乖巧的少女已經白髮蒼蒼。
病情爆發的很快,似乎是積累到了一個臨界點後就突然開始蔓延全身的。
韓懷義坐在那裡握著妻子的手,垂著頭趴在她的臂彎。
他很想將自己的生命分享給她,但這不現實。
病房外,沒有人。
但樓下站滿了權貴們的女眷。
每個人都羨慕過魚兒也同情她的不幸,但沒有人懂她,除了韓懷義。
魚兒就想安安靜靜得陪伴他,從開始到現在,她擔心他的吃喝穿戴,擔心他的身體,然後擔心孩子們,唯獨不擔心自己。
半生以來,她從小時候看著他浪,做好將來要做他妾的準備。
結果成了正房。
然後她隨著他去上海,去舊金山,巴拿馬,再到瓦坎達,終於定下了心。
貝爾塔喜歡查理,她知道,但韓懷義的態度讓她很開心。
然後她得了病,這個時候葉妮娜出現,她開始“託孤”,結果狗男女滾在一起,她卻沒事。
這就尷尬了。
說實話魚兒很後悔,但好在葉妮娜很自覺,韓懷義也表現出內疚。
孩子們還都堅定的站在她這邊。
最終她也就釋懷了,反正他爛,小時候爛,老了爛,但不管怎麼樣沒有虧欠過她。
然後直到現在。
魚兒緩緩睜開眼。
韓懷義看著她努力一笑,魚兒輕聲說:“二少爺,下輩子我還要嫁給你。”
“當然,誰阻攔我就殺了他。”
“孩子都好,回頭你和葉妮娜再養一個,不然對她不公平,你的兒子,她的女婿殺了她的兒子,她知道,她哭過很多次,但她知道不能怪罪你們,是他咎由自取。”
“她知道?”
“怎麼會不知道呢?你們韓家的男人都這麼霸道,鐵石心腸,但好歹知道瞞著她們。”魚兒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