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露娜這番“理直氣壯”的質問出口,教室裡本來凝滯的氛圍,倒是為之一鬆。
少男少女們也不再緊張關注著查爾斯與溫妮的對峙,開始就露娜的話交頭接耳起來,使得教室中一片嗡鳴。
露娜豎著耳朵聽了聽,雖然亂糟糟的聽不真切,但那點兒隻言片語,倒是讓她鬆了口氣。
抱著露娜的查爾斯,在她的話語落下之後,覺得臉有些發燒的同時手上的力道倒是稍稍放鬆了些許。
雖說聽著自家妹妹這般說話,讓他很是有些臉紅,可卻不知為何,他內心的深處竟是隱隱蔓上了一絲不為人知的小雀躍。
鸚翔看著身體慢慢從查爾斯身上往地上滑去的幼崽,又看了看教室裡不再劍拔弩張的學生們,不由得藉著抬手撓頭的姿勢,瞄了一眼始終站在門口的苟特。
他現在是恨不得立刻馬上衝過去質問苟特一番,這一連串發生的事情,是不是早就被他個老傢伙算計好了?
說起來,這幾年學校裡稍稍年長些的貴族幼崽中,因著各自背後的家族,時有發生的一些小爭鬥,早就不是什麼新鮮事情了。
除了自身武力值特別突出的個別學生無人敢去招惹外,因著各方家族勢力,學生間拉幫結派可謂才是常態,這些事情的日益凸顯一直讓學校的管理層十分頭疼。
可無奈的是,這種拉幫結派的現象,不只是學生間會發生,就連被各個家族送入學校的學者間,也存在著派別,甚至還有滲透向王室所掌控的學校管理層的苗頭。
鸚翔因是被苟特強行塞進學校的,自是也沒少應對那些拉攏他的家族學者。
只不過那些人在窺伺他背後的苟特在學者中的超然地位的同時,也忌憚著,又猜不透他與苟特間到底是什麼關係,這些年來倒是沒人敢來強求,他的日子過得也算是安穩。
可今天,在他的課上上演了這麼一出,還是由個沒化形的幼崽主動搬出了自己的家世,特別是在露娜沒開口前,他就表示出了對露娜的袒護之意,這……
鸚翔深深覺得,怕是從這節課之後,他未來很長一段時間,怕是都難以再尋回之前的安寧日子了!
思及此,饒是這些年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的鸚翔,也不禁有些心浮氣躁起來,看著一屋子交頭接耳,亂糟糟的學生,忍不住喝道:
“都安靜!現在是上課時間!吵嚷什麼?!”
“對不起,打擾老師上課了!我這就出去。”露娜猛掙了一下,終於落地,賤兮兮的開口說道。
這般順杆爬的如此溜嗖的行為,讓鸚翔的心頭很是一哽,一口氣就那麼堵在了喉嚨裡,上不去也下不來,臉色瞬間就漲了個通紅。
瞄了一眼講臺上的帥哥老師,露娜心下搖了搖頭,深覺這帥哥還是蠻可憐的,不過,她可不準備再留下了,便悄眯眯垂頭邁步,向著門口溜去。
所謂見好就收,她還是懂的,自知之明也沒被她搞丟,能讓溫妮暫時的啞口,露娜明白不過是她的思維方式與對方可能存在著不小的差異,她可不認為,對方一個離家老遠,還很可能獨自生活在王庭中,並且還生活的不錯的小山貓會比她傻。
口舌之利已經逞了,就別留下來等著人家想明白再來反撲了。
就在露娜眼看著快走到門口,隨時可以撒丫子跑路的時候,一高一矮兩個雄性,忽然繞開了擋在門側的苟特,亮出身形來,擋住了她的去路,走在前面不是塞拉斯又是誰?
看著沉著臉的父王,以及不停往後又退了回來的妹妹,查爾斯周身一直沒有散去的那股氣勢,瞬間一滯,而後被他迅速收斂,彎腰行禮,“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