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娜撇撇嘴,卻還是再次給斯庫拉倒了半杯酒。
之後事情的發展就有那麼點兒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意思了。
不管是伊斯雷爾和斯庫拉都在這次洪水裡受了不輕的傷。
斯庫拉還好些,就是渾身上下被洪水裡奇奇怪怪的東西不知道刮傷了多少傷口,雖都不是什麼致命傷,但累加在一起,卻讓斯庫拉流了不少的血,讓它的體力流失嚴重。
這也是它為什麼在睜開眼的第一時間,就要吃了伊斯雷爾的原因。
而伊斯雷爾就慘一些了,他渾身除了數不清的已經被水泡的泛白的傷口外,骨頭也斷了幾根,因為嗆水,自喉嚨往下胸腔裡也悶疼著。
就這麼的倆傷殘人士,雖然強自支撐著互相瞪視了半餉,卻誰也沒能把誰怎麼樣,只推開了彼此,一邊防備著對方,一邊強自支撐著觀察起了周圍。
那時候的人口本就少,更何況又才剛剛經歷了一場嚴重的自然災害,落入兩人眼裡的,只有不遠處泥漿翻滾的河流,以及河流兩岸,被洪水衝的歪七扭八的植被以及亂石。
最後兩人幾乎是一同看向了對方,對彼此做出了讓步。
斯庫拉本就不是出來狩獵的,又才遭遇了截殺,如今還半死不活的,隨便跑來兩個四肢健全的幼崽,想弄死它的都不需要什麼技術含量。
它不是不能選擇直接扎進河裡順流而下,重新回到大海之中,但卻怕有那伏殺它的人等在河流入海口的附近,所以只能先把回家的事情放一放,優先考慮恢復體力。
更重要的是,恢復體力就需要食物,拖著條在陸地上礙事的魚尾,很顯然,不利於它獲取食物。
而舉目四望,除了伊斯雷爾之外,還有誰能幫她捕獵呢?
伊斯雷爾的盤算其實跟斯庫拉差不多。
洪水過後,天空並沒有放晴。
那已經不知道下了多少天的雨,雖然小了些,可他卻能感覺到每一滴砸落在他身上的雨滴都會帶走他身體的溫度,雖然比不上極北的風雪,但在此時這打在身上黏黏糊糊的雨滴,卻比那能被厚實皮毛抵擋在外的風雪更要命。
他需要斯庫拉把他弄到一個可以暫時避一避雨的地方。
就這樣,他們兩個竟是相互扶持著,生活了足足有兩三個月的時間,並建立起了一段相當彆扭且古怪的友誼。
而之前斯庫拉講給露娜的關於伊斯雷爾的一些事情,就是在這兩三個月裡,伊斯雷爾講給斯庫拉聽的。
“你這也說的太簡略了吧!”露娜不甘的看著斯庫拉說道。
“就是一些找吃的,養傷的事情,來來回回就那些事。”斯庫拉淡淡的說道。
“養傷,養了兩三個月?那時候有這個條件麼?你逗我呢?”露娜撇撇嘴。
她自己就是獸人,最清楚獸人的體質,就是外傷加骨折,條件惡略,再有個小感染什麼的,一個多月的時間也頂破天了。
雖然不見得能好利索,但對於伊斯雷爾那樣的自給自足,躲避個危險也足夠了,偏著中間多了一倍的時間,還是倆人一起,要是看不出這裡面的問題,露娜就白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