爪子受損,頭暈噁心的症狀也並沒有因為時間的流逝而好轉,反而愈演愈烈。
這讓露娜更加捉緊起了搜尋儲備食物和柴火的速度,也讓她終於明白了那天遇到特雷西時,為何她看起來會是病怏怏的了,原來不止是餓的。
同時露娜也沒放棄在小本本上記錄[愛尚 ]下自己身體每天的變化,甚至包括吃了什麼喝了什麼,她都一一記錄了下來。
這並不是她多具有獻身精神,而是王室現存的那些有關試煉森林的資料都太坑了,乃至包括苟特講的也多是一些表象,更深入的竟是一個字都沒有。
這也導致了露娜現在在試煉森林裡,就是個“半瞎”的狀態,雖然不至於因為飢餓而誤食一些致命的東西,卻也只能仿若半死不活般吊著口氣。
一晃眼,便是一個月的時間。
這一個月裡,露娜的牙齒掉了三分之一,指甲也因各種各樣的原因全部陣亡,最慘的是她身上的毛髮,雖然沒徹底掉光,依舊有零星的掛在面板上,可就露娜看來,自己這一副癩皮狗的模樣,還不如毛全徹底掉光來的強。
到了這個地步,是人是獸都是裸奔,在度過了一段充斥著自我厭棄的適應期後,她也沒什麼好遮掩放不開的了。
而且在這一個月裡,她也不是沒遇到過其他人,有雄性,也有雌性,有少年青年,也有一些人到中年,卻不知道什麼原因才跑來試煉的,反正大家都是光溜溜的。
這也算是讓露娜苦中作樂,眼界大開了一把。
最起碼,經過這一個月,再看見沒了毛髮後,模樣變得古古怪怪的獸人,她已經不需要再靠辨識氣味兒,去分辨對方的種族了。
有人的地方,自然少不了一些爭端,雖然大部分人都是普通人,彼此戒備著,用自己手上有限能尋找到的東西彼此做著交換,斤斤計較著保證自己能活下去的希望最大化,卻也總有那麼一小撮不那麼友好的存在。
露娜不算特別走運? 也不算特別倒黴? 不巧的遇上了兩個,一個被她拼著受傷弄死了? 另外一個因為碰上的時機不好? 她的最後兩顆犬齒在打鬥中徹底陣亡,差點兒使得她被人家弄死。
好在她見狀不妙抽身的還算及時? 忍著頭暈眼花,足足瘋跑了半日? 才把那人甩掉。
但是原本被露娜尋到的當做落腳點的洞穴和存在裡面的東西? 也因此都沒了。
萬幸她習慣了每次離開洞穴把能背在身上的都揹著,只是損失一些她用鹽鹽好的,還沒風乾的獵物,以及多日來儲存下來的柴禾罷了。
在進入試煉森林將近兩個月的時候? 拂過森林的微風已經夾雜了些許涼意? 沒了皮毛護體,這種感覺就更明顯了幾分,但卻也迎來了收穫的時節,森林裡各種知名不知名的果樹上,都掛滿了一顆顆……
嗯? 看起來並不那麼喜人的果子。
站在樹下,仰著頭? 讓本就頭暈眼花的露娜,實在難受? 又看了幾眼,那不停飛落在樹上啄著紫色果實的小鳥? 露娜便垂下了頭? 搓搓手? 看著指尖處終於冒出了一點兒新長出來的指甲,不由得狠了狠心。
沒了手腳上鋒銳的獸甲做依靠,露娜爬起樹來的姿勢並不好看,更跟瀟灑利落什麼的不沾邊兒,甚至可以說是笨拙的有些醜態畢露,但為了進一步驗證心裡的想法,她也顧不得了。
好不容易在險些掉落下去的時候,露娜眼疾手快的抓住了樹上的一根枝丫,驟然發力間,躍了上去,下一刻,卻是迎來了那些落在樹上啄著果實的鳥雀的瘋狂攻擊。
“艹!”抬手大力揮開幾隻照著自己頭臉猛啄而來的鳥雀,露娜低咒一聲,飛快的照著在她上樹前就瞄好的一根掛滿了果實的枝丫探出手去,用力一折,然後就扛著那隻掛滿了果實的枝丫,不管不顧的跳下了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