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一大一小的身影走入清晨安靜的過分的妓館,露娜嘴角勾著意味不明的笑意趴在車窗後,而蘇西則是一臉生無可戀的盯著露娜。
她實在搞不懂,自家殿下小小的一個人哪來那麼大的膽子,哪來那麼多的想法,總是站在黑與白的中間地帶,不停的左右試探。
就如現在一般,她雖然明明知道殿下是為了達蒙好,可偏這做法,實在是讓她深感無言以對。
露娜自是察覺到蘇西盯著她的目光的,不過她卻沒理會對面的小女孩兒。
這姑娘在她看來就是從小被條條框框的思想束縛的太狠了,哪怕跟了她不少時日了,可那一腦子堪比老古董的思想,依舊根深蒂固。
雖然除了那一腦子的糟粕,這小姑娘處處都堪稱優秀,但問題是露娜有對比啊,不說她叔家的帕克,就說城堡的內管家索菲,明明就是與蘇西同出一家,還是蘇西的親姑姑,也沒見她抱著那些教條死不撒手。
偏偏她家小蘇西卻是個一根筋,真愁人。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大清早的,這整個王城,也就霍克街最安靜,雖然時有一個兩個衣衫散亂的醉漢從妓館中跌跌撞撞的被送出來,卻並不影響露娜腦子裡各種雜七雜八的念頭飄飛。
胡思亂想了一會兒後,黑臉進去黑臉出來的帕克,就領著如同鬥敗的小公雞一般,臉色發白的達蒙走了出來。
車門開啟,露娜卻是伸腿擋住了達蒙想要鑽回車裡的腳步,冷聲問道:“你不是要留下麼?”
達蒙猛的抬頭看向露娜,本就發白的小臉兒更白了幾分,淺粉色的唇微微顫抖著。
“別這麼看著我,阿爾文對你好那是因為他是我請去莊園的醫者,不管是對你的救治還是照顧,都是遵從我的吩咐,也是為了不讓我的財產蒙受損失。可你若是就這麼以為,我年紀與你相仿,不會如同之前你見識過的那些人販子般對你下狠手,你就錯了。”
說著露娜探身抬手掀起了達蒙耳邊的短髮,露出的他的耳朵,在那耳朵上打著一枚指寬的金屬耳釘,找到耳釘,露娜用指腹摸索著上面的專屬於她的徽記,緩緩勾起了唇角,笑意卻是不達眼底,
“我留下你,確實是因為你的鬧騰勁兒,因為你還留存著些其他那些小侍者不具備的東西,可我的時間和耐心也是有限的,你須明白,你並沒有那麼特殊,雖然你想要的,在我這需要付出努力去爭取,但你不想要的,卻只是我一句話的事情。”
達蒙瘦小的身形顫抖了起來,垂在身側的雙拳卻是再次握緊,似是在隱忍著什麼。
露娜放在達蒙耳朵上的手轉移到了他的下巴上,稍稍用力便捏著他的下巴,強迫他把臉抬了起來,看著小正太眼中含淚,死咬著唇瓣,好像要把自己的嘴咬穿的架勢。
露娜忽然笑了,鬆開捏著他下巴的手看向的肯特道:
“去找這家的老闆來,我想就衝他這皮相,應該能把我之前花在他身上的藥錢賺回來。”
肯特聞言雖然有點兒意外,但他聽露娜的吩咐行事,早就聽習慣了,這會兒露娜開了口,他也只是愣了一下便應了,轉身就走。
達蒙卻是忽然轉身猛的抓住了肯特的衣袖,甚至不管不顧的把整個身體的重量都掛在了肯特的衣袖上,疾呼道:
“不!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