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疫功能落下的後遺症之一的不致死嚴重感冒不是鬧著玩兒的。
早上還有幾分精神跟沈初明說話的蘇妧,晚上便又開始發燒了,不僅如此,捂在被子裡還會打寒顫。
她意識倒是清醒的,沈初明見她狀態不好,便一直陪著她,滿臉憂心,卻又不懂醫。
“三爺,我昨晚沒回去,我媽那兒……”蘇妧咳嗽兩聲,額頭燙得很,和病入膏肓的人沒區別。
“我讓人和趙姨說了,你這幾日忙,住在廠裡不會回去。”沈初明眉頭緊緊擰在一處。
看似鎮定,可手心已出了一片汗。
那就好。
蘇妧稍稍放了心,見沈初明眼裡露出的擔憂,扯了扯唇,兩指抓住他的衣服,甕聲甕氣兒的:“三爺,謝謝你,我自己就會醫術,我只是有點感冒了,很正常的,過幾天就會好了。”
雖說喝藥會醉,但喝了確實好很多。
沈初明握住她的手,輕重緩急地磨了磨,唇角慢慢揚起,語氣低低的,又溫緩:“要謝我,就快點好起來。”
小姑娘看著焉兒不拉嘰的,沒精神,他怕她心焦,也沒鬧她。
只擰了帕子,給她擦臉,再把手仔細擦了一遍。
“三爺,工廠那兒……”蘇妧皺著眉頭。
“放心,我替你捎了信過去,你的工廠正常執行,沒人敢再來找事。只不過,後續問題還要你親自去解決。”沈初明幫了她一半,連帶著解決了下陽村的大患。
以小姑娘的性子,絕不會讓他替她把一切安排妥當,平地而行,順風順水。
她應該想要獨立和自由,想做什麼便做什麼,他不想攔著她,將她禁錮。
蘇妧知道他必是做了什麼,可也沒細問,只覺得腦子暈暈沉沉,又陷入沉睡。
這次她又做了一個夢。
還是春夢,夢見她把三爺撲倒在床上,還讓他跟自己睡。
最後肚子裡不舒服,還吐了三爺一身,他沒避開她,等她吐舒服了,又慢慢給她擦拭。
沈初明等她再次安靜不難受了,才去換了身衣服,便請張大夫過來看,張平說她沒大礙,只是感冒有點嚴重,須得好好休息,過個三五天就好了。
“三爺,我記得,知年的醫術也不錯,你們院子裡的草藥,都是他種的吧?”張平收了針,同他講話。
之前和沈知年接觸過,他發現,沈知年的醫學水平和素質很高,懂的也很多。
若他料得不錯,沈知年的醫術比起他來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嗯。”沈初明沒打算在沈知年的事情上多聊。
但是,想到沈知年的醫術,他替蘇妧換帕子的手微微頓住。
不過,想到上次蘇妧見到沈知年的樣子,又猶豫了下。
*
馮春蘭是再隔了兩天才復工去學校,氣色不太好,但也有精神。
“馮老師,你沒事兒吧?”餘綰心知道她兩天沒來。
出於同事關係,她也友好關心。
馮春蘭搖搖頭,眼底閃過一抹悶鬱。
她好不容易打起精神,安慰自己什麼也沒發生,卻不敢再去多看周亭鴻一眼。
餘綰心出去上課,馮春蘭。便去找簽字檔案。
那是學校出了新的調整策略過後,每位老師每週都要簽字的考勤表。
她兩天沒來,上面有記錄。
馮春蘭拿了筆,準備在自己那一欄填上自己的名字,目光卻瞥見上方一欄,握筆的手頓時僵住。
上面駭然寫著‘蘇妧’二字。
這字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