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聽到他的話,雲影心中更加緊張。
這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即便是有,也輪不到世間最汙濁不堪的她們。
這玉佩,她肯定是要用什麼東西換的。
果然,老鴇再次開口,“雲影,自從三年前,你爹把你賣到這裡,薛叔對你怎麼樣?”
心中苦笑,臉上卻滿是密不透風的感激,“薛叔對雲影,當然是極好的。”
滿意地點了點頭,“知道就好,薛叔曉得,你心心念念地想要贖身,薛叔給你個機會好不好?”
猛地抬頭,雲影不敢置信地顫著聲問,“真……真的?”
“當然。”挑了挑眉,薛叔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紙包,塞進了雲影手裡,“這個東西,下次那貴客來的時候,你給他用上……”
“這……”雲影手上發燙,連忙扔掉,“不不不,薛叔,您別嚇我。”
“嚇你?”薛叔冷笑,一把鉗住雲影的下巴,“我還用得著嚇你?”
“你不想幹也好,薛叔不逼你。”
“但你以為那貴客會贖你?我告訴你,做夢!”
“知道他為什麼包了你三年嗎?你以為他喜歡你?哼,他只是試圖得到一個伎人的心,來證明自己的魅力而已!”
“你一天比一天地依賴他,他就會一天比一天地厭倦你,等到你真的開口讓他贖了你的那一刻,就是他開始覺得無趣的時刻。”
看著雲影倏然慘白的臉色,薛叔笑容殘忍,“你已經開口了是嗎?”
抿了抿唇,雲影沒有說話。
她知道,薛叔說的是事實。
其實,她自己心中,何嘗沒有預感呢?
只是不嘗試始終是不甘心罷了。
“哼!蠢貨。”看著雲影心死如灰的臉色,薛叔覺得可笑。
一撥又一撥,他看著這月影摟的女子把希望寄託在那些僄客身上,真是蠢得千篇一律。
“他們那種人,向來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到了手的東西,無論是物還是心,你以為還值錢嗎?”
“從今天開始,他來月影樓的頻率會漸漸減少,直至有一天,他會去尋找新的獵物。”
“而你,會被他當做抹布一樣丟在一邊,然後開始接待其他客人。”
“那些客人千奇百怪花樣不同,但都一樣,他們不會把你當做一個人。最重要的是,接待的客人多了,你會染病。”
聽到染病二字,雲影猛地哆嗦了一下。
染病,這是月影樓的姑娘們最害怕的事情。
她們知道,當染病的那一刻,她們就真正地成為了一口痰,一塊破抹布。
雖然她們為薛叔賺了那麼多錢,但是染病的時候,薛叔絕不會浪費任何一分錢給她們治病。
很明顯,治病的費用,已經足夠他再去買兩個新鮮的黃花大閨女。
何必把錢用到無用的她們身上呢?
至於往日甜言蜜語百般廝守的恩客,則看都不會看她們一眼,看一眼恐怕都嫌髒。
當然,雖然嫌她們髒,但薛叔還是不會放她們自由。
哪怕是夜香都有人買,她們這具軀體,哪怕是爛了,也得給薛叔掙最後一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