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雪連忙攔著,“夫人,不可以啊!”
“您剛生了孩子,身體還虛著呢,如此長途跋涉已是極致,怎麼還能騎馬呢?”
“那怎麼辦?”白月秋幾乎要無助地哭出聲來。
追兵的速度那麼快,如果再不快點,怎麼可能逃得脫?
如果保不住嬌嬌,她如何對得起崇禮,又如何對得起自己?
哪怕想盡一切辦法,付出一切代價,她都要保住嬌嬌!
可這四顧無垠的荒野,追兵那麼緊,她往哪裡逃啊!
“夫人?”
看白月秋有點不對勁,尤雪慌了。
夫人該不會是急瘋了吧?
聽到尤雪的聲音,白月秋倏然回頭看向她,猛地跪了下來。
“夫人,您怎麼了!”尤雪被嚇了一跳,慌忙地想扶著白月秋起來。
白月秋執拗地不肯起身,“雪兒,我要求你一件事情。”
“您有話站起來說,夫人,您身體不好,不能這麼折騰自己!”尤雪急出了一頭的汗。
白月秋搖頭,說出了一個令人震驚的祈求,“尤雪,你帶著嬌嬌走吧。”
“啊?”尤雪沒反應過來,“那您呢?”
白月秋搖了搖頭,“他們不會放過我的。”
說著,苦笑了一聲,“我的身體也不行了,跟你們一起只能是拖累。”
她直勾勾地看著尤雪,“雪兒,我信你,你帶著嬌嬌走吧,天涯海角都隨你。”
將襁褓中一無所知的嬰兒遞向尤雪,白月秋眼神不捨,眼淚無聲地流了下來,“只要她好好的活著,什麼都行。”
“夫人!您別這麼說!”感覺到白月秋必死的決心,尤雪心裡升起了恐懼的情緒。
她不肯接過小嬌嬌,只是拉扯著白月秋,讓她快點上車,“夫人,還有希望,還有希望!”
白月秋一動不動地看著尤雪,直到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才終於開口,“雪兒,你知道的,沒希望了。”
逗弄著懷裡的嬰兒,白月秋笑得溫柔,“我的所有希望,都在她身上了。”
“關於大武,關於大慶,日後都不必告訴她,讓她好好地活著,輕輕鬆鬆地活著就行。”
她說著,再次將手裡的嬰兒遞向尤雪,“雪兒,幫幫我吧。”
顫抖著手指從白月秋手中接過小嬌嬌,尤雪哭著跪在了地上,“夫人您放心,只要我有一口氣,小姐就絕不會有事!”
說完,一把擦乾淨眼淚,尤雪抱著小嬌嬌上馬,回望了白月秋一眼,然後攥緊了馬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