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捨得她的夫君崇光。
不捨得她的父親白墨亭。
不捨得她的女兒嬌嬌。
“既然怕,為什麼不哭?”
白月秋忍不住發笑,“所以你磨磨唧唧地不動手,就是在等著我痛哭求饒?”
“我為什麼要哭給你看,讓你稱心?”
她才不哭。
眼淚要留給懂得心疼自己的人看才有用,否則,只能讓姬崇道這種人痛快而已,沒有半分用處。
她那麼討厭姬崇道,幹嘛讓他痛快?
看她理直氣壯的樣子,姬崇道心裡有一種衝動。
他就是想讓她哭!
想在她面前殺了她的孩子,殺了姬崇禮。
他就不信,這樣她都不哭!
只是……
姬崇道嘆氣。
可惜他急著覆命,沒那麼多時間陪她玩。
“你不哭就算了。”姬崇道挑眉一劍刺進了白月秋的胸膛,“既然你不哭,那就換姬崇道哭吧。”
“當他看到你的屍體,一定很有意思……”
聽著姬崇道不懷好意的聲音,白月秋眼睛睜大,緊握著手指強迫自己忍住眼淚。
她笑著勾手讓姬崇道過來,“你不是想知道我孩子在哪裡嗎?我可以告訴你……”
姬崇道神色一喜,往前走了一步,“你大點聲……”
“呸!”
姬崇道話未說完,笑容便僵在了臉上。
用衣角擦拭著自己臉上的血跡,姬崇道看著白月秋憎惡的眼神,狠狠地笑了。
猛地拔出長劍,又一劍刺進白月秋右邊的肩膀,姬崇道將她整個人釘在了身後的樹上。
哇地一聲,白月秋口中吐出了一大口鮮血,肩膀被利劍刺穿血肉的感覺,除了疼,更多的是涼。
太涼了,好像整個人呆在冰窖裡似的,涼的她想要蜷縮著身體取暖。
可偏偏肩膀被釘著,動一下都難受的要命。
太疼了,她只能試圖轉移注意力。
她不去想身上的傷口,不去看眼前的姬崇道,而是回想著自己生命中的美好。
過往的一切,如同跑馬燈一般在眼前旋轉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