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這束光漸漸拉寬,變成了一扇門的樣子。
眾人短暫地看了眼外面血紅的夕陽,然後,門外一個人影逆著光走了進來,手上似乎還提著什麼東西。
那人進來後,把門又重新關上,整個空間重新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那邊離得太遠,夜明珠只能隱隱約約照到他的衣角。
沈嬌嬌聽著空氣中一陣悉悉索索地響動,然後,那人拿出了火摺子,將手中提著的東西點亮。
眾人這才知道,原來他手裡提著的,是個燈籠。
傅倦直勾勾地盯著那邊,在燈籠亮起的一瞬間,身上陡然升起了滾滾殺氣。
這殺氣濃的恍若實質,沈嬌嬌自然第一個察覺。
看了眼傅倦殺氣騰騰的眼神,沈嬌嬌不知道怎的,忽然問了一句,“他……是你搬的救兵?”
傅倦的眼神不單單是恨,那恨中夾雜著的悲哀,才是關鍵。
而他之所以悲哀,只有一個原因。
這個人他一定認識。
不僅認識,甚至可能關係很好。
否則他不會有這麼濃烈的悲哀。
傅倦緊咬著牙關,沒有回答沈嬌嬌的疑問。
那個叫做蕭天的人,卻回答了,“是,我就是傅倦搬的救兵。”
“為什麼?”傅倦壓抑著心中的憤怒,冷冷地看向蕭天,“為什麼?”
曾經並肩沙場的生死相托的兄弟,為什麼成為了這副樣子?
他是無論如何都想不到,蕭天竟然會背叛他。
“為什麼?”那蕭天冷哼一聲,似乎傅倦在說什麼笑話似的,“逍遙王,你猜為什麼?”
“你猜為什麼我堂堂一個元帥,會窩囊在這小小的南川?”
“還不是你!傅倦!”
“當初老子辛辛苦苦幫你爭皇位,你TM竟然半途而廢,你有沒有想過我們這些跟隨你的人怎麼辦?”
“你以為你跟皇上立下約定,就算對得起我們這些跟著你的人了?”
“我們的仕途,你賠的起?!”
原來,這個叫做蕭天的人,曾經也是當初協助傅倦爭奪皇位的人。
當初傅倦為了手足情義和天下安寧主動退出,蕭天便也從一個威風八面的將軍,變成了現在這樣。
雖然現如今的皇上念及當初與傅倦的約定,沒有秋後算賬降他的職位,但職位還在,權利卻沒有了。
他的脾氣,如何受得了這種落差。
因此,自然是恨極了傅倦。
聽他這麼說,傅倦眼中的恨意漸漸少了些,最終只嘆了口氣,“那件事情,是我對不住你們。”
“你想殺我,就殺吧。”
“只是……”傅倦抱緊了懷中的小女人,“念在當初的情份上,你放了嬌嬌,她是無辜的。”
蕭天低頭看著傅倦,這位逍遙王,第一次放下驕傲,放下高貴的身段,竟然是請求他放過沈嬌嬌?
他哈哈大笑,低頭惡狠狠地盯著傅倦,一字一頓地剜他的心,“傅倦,你還不知道啊?”
“沈嬌嬌她從一開始接近你,就是為了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