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連忙看向呆在原地的任刑,“快點,還有一口氣!”
“時間來不及了,快點!”
聽了這話,眾人心裡都猛地一鬆,立刻衝了上來。
傅倦也像是豁然醒悟一般,重新在自己的手上哈了口氣,使勁在衣服上將手指搓熱了,搓的有了痛楚,才又重新又搭上了沈嬌嬌的脈搏。
這下,他終於感受到了那一點點虛弱的跳動。
原來,他剛才手僵了,所以根本沒感覺到這一點微弱的生機,
知道沈嬌嬌有救,傅倦的理智一點點回籠。
他立刻將手裡的枯冬花遞給任刑,任刑接過後,竭力剋制著自己指尖的顫抖,從包袱裡拿出沈嬌嬌早就配好的藥材。
玉兒連忙伸手捧著藥材。
五雙眼睛眼巴巴地看著任刑用石頭將枯冬花磨碎。
這枯冬花也果真神奇。
一般的花磨碎以後,會變得稀爛,而枯冬花磨碎後卻成了溼潤的粉狀。
任刑將這點寶貴的粉末倒入早就準備好的藥粉中,小心地將兩種粉末混合。
然後又使勁地把手搓熱,從地上抓起了一把雪,使勁地攥著。
藥粉碰到了雪水之後,立刻便被水滴裹了進去,成為了一個外表透明,內裡閃耀著溫潤光華的藥丸。
傅倦伸手撬開沈嬌嬌的牙關,小心地將藥丸送了進去,輕抬沈嬌嬌的下巴,藥丸便隨之被她嚥下。
做完了這一切,臘月的最後一天也終於過去。
眾人癱坐著,眼巴巴盯著面色慘白的沈嬌嬌,無聲地等待著老天爺的審判。
奄奄一息中,沈嬌嬌只覺得胃裡先是冰了一下,隨即便像是春暖花開一般,有了生氣。
五臟六腑滯塞不通的血脈,如同花開一般緩緩開啟,血液隨之歡快地流淌開來。
彷彿冰雪消融般,指尖慢慢地有了知覺,眼前終於不再是一片黑暗。
恍惚中,她看到了尤婆婆。
她還是那麼慈愛的樣子,沒有說話,只是摸著她的頭髮流著眼淚。
眼裡的心疼讓沈嬌嬌鼻子酸酸的。
含著眼淚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卻感覺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嬌嬌嬌嬌地喊著,一聲比一聲急切。
猛地睜開眼,她看見了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臉。
“傅倦?”沈嬌嬌看向傅倦,有些認不出這個人了。
她從沒見過他這個樣子。
頭髮凌亂,眼睛通紅,鬍子拉碴,滿身血汙,哪有一點堂堂逍遙王的樣子?
怕是那些迷戀他的京都小姐,都未必認得出來。
“你怎麼……”
沈嬌嬌話沒說完,便被他猛地抱進了懷裡,抱的緊緊的,一絲縫隙都沒有。
沈嬌嬌大病初癒,哪裡受得了這個力度?剛想出言阻止,忽然耳朵裡聽到了悉悉索索的腳步聲。
立刻抬眼望去,只見不遠處,兩隊人馬摸了上來。
不用說,除了姬仰川和姬仰武,還能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