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從箱子最裡面拿出一件舊衣服,一邊開啟一邊哭訴,“燕子,從今兒起,就只剩咱們母女相依為命了。”
“家裡就這麼點積蓄,還不夠給你爹辦喪事的,你說咱們可怎麼……”
話說到一半,梅子攥了攥手裡的舊衣服,覺出不對。
連忙將衣服扔到床上,扒開看裡面的東西。
開啟一看,沉甸甸的一大塊銀子,足足十兩!
而銀子下壓著的,是她從未見過的房契,地契,還有……一封信。
母女二人看著這些東西,心裡直髮慌。
“娘,咱家哪來的這麼多錢?”
“噓!”梅子連忙捂住燕子的嘴巴,小心地向外張望。
為了以防萬一,甚至將窗戶開了個縫兒,往外瞧了一眼。
見沒人,又將窗戶關的嚴嚴實實。
女人手腳麻利地將銀子田契都小心收了,然後哽咽著將手裡的信遞給自家女兒。
“燕兒,你識字,你給娘念念。”
燕子接過信封。
她識字不多,只能磕磕巴巴念個大概:“梅子,要離開一段時間……照顧自己和燕子……別怪壽仁堂……好人。”
雖然這信的內容不長,燕子也讀得磕磕巴巴,但是梅子思索了一下,幾乎立刻就察覺出不對。
“娘,爹啥意思啊?”燕子臉上的眼淚還沒幹,一臉迷茫地看向自己的孃親。
梅子也同樣迷茫,這信咋這麼奇怪呢?
一家人什麼話不能直接說,幹嘛非要花錢去找人寫信呢?
而且這信利的內容也有古怪,什麼離開不離開的,怎麼竟然好像,早知道自己會死似的?
甚至還刻意提起了壽仁堂,說壽仁堂是好人,讓她別怪壽仁堂……
還有那塊銀子,那些房契地契。
自己家裡什麼家底,別人不知道,她還不知道嗎?
怎麼可能一夜之間置辦了這老些東西?
這錢到底是哪裡來的?梅子皺著眉頭思索。
這錢的來歷……是不是和他的死有關?
想到這個可能,女人嚇得臉色發白,一屁股坐到了床上。
“娘,娘你咋了。”看到自己的母親變成這樣,燕子被嚇了一跳。
“閨女啊,你爹那個挨千刀的,他怕是做了傻事啊!”梅子一把抱住自己女兒,哀哀哭訴:“他也不想想,他沒了,咱們娘倆該怎麼辦!”
“喪良心啊,這種事也能幹?”
娘倆抱頭痛苦之後,梅子擦乾眼淚,將信件連帶著銀子和房地契捲到了一起,仍舊用舊衣服包著,拽著自家女兒的手。
“走,跟娘出去一趟。”
“上哪兒啊?”燕子好奇。
“去給你爹贖罪去。”女人咬牙說著,拉著自家女兒便要開門出去。
一開門,卻看見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二流子堵在門口,有些煩躁地看著眼前的母女,將二人搡到了屋裡。
“你幹嘛?想欺負我們孤兒寡母的?”梅子警惕地看著二流子,將手中的包裹藏到了身後。
“嫂子,別藏了,我再不是人,能搶你們的東西?”二流子有些委屈地看著母女二人,眼睛滴溜溜一轉,做出一副掏心掏肺的樣子勸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