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地握緊拳頭,遏制自己手指的顫抖。
安祈良配合著安有傑,將沈嬌嬌肩膀上的布條剪開,看著裡面千瘡百孔的傷口,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一個瘦瘦窄窄的肩膀,竟然傷口摞著傷口,沒有一處好地方。。
已經被鮮血黏到一起的傷口,此時又被重新撕開,沈嬌嬌在昏迷中感受到了痛苦,忍不住皺緊眉頭,緊咬牙關。
黃豆大小的冷汗從額頭不停地落下,打溼了蒼白的小臉和散亂的秀髮,讓人心中升起巨大的不忍。
怕沈嬌嬌不小心咬著自己的舌頭,傅倦手指強硬地撬開她的牙關,將自己修長的手指伸了過去。
沈嬌嬌牙關緊咬,因為痛苦而無法自控地抽搐,整個人看著可憐而又悽楚。
憐惜地將她被汗水濡溼的頭髮撥開,傅倦恨不能替她承受,但此時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無能為力。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折磨著沈嬌嬌,煎熬著傅倦。
“好了。”安有傑終於將傷口處理完畢,重新上包紮了一遍。
他鬆了一口氣看向傅倦,“王爺,只要過了今晚,不發燒就沒事了。”
見傅倦只顧盯著沈嬌嬌,連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安有傑十分識相地離開,順便將自己沒眼色的兒子也一併拖走。
過了一會,幾個侍女將一碗熱粥和一套新的衣服被褥送了過來。
“王爺,沈小姐的衣服得換一下。”
“放下吧。”傅倦揮退下人,自己親力親為地為沈嬌嬌擦洗身上的血跡,換了身乾淨整潔的衣服。
當傷口的疼痛漸漸被藥物麻痺,黏膩帶血的衣服被換下,鬆鬆軟軟的被褥蓋到了身上,昏迷中的沈嬌嬌終於感受到了安全。
在睡夢中,她終於停止了廝殺和逃跑,終於安心沉沉睡去。
等她再次醒來,已經是翌日下午。
看著眼四周的藥櫃,沈嬌嬌立刻意識到,自己是安全的。
安家藥堂。
她很熟悉這個地方。
當初她參加天下第一神醫的擂臺被識破之後,就是藏在這個地方。
也正是因此才認識了安祈良,收了他作為自己的師弟。
“你醒了?”大門被開啟,昏黃的陽光照了進來,沈嬌嬌眯著眼看著這個逆光而來的身影。
“傅倦?”
“還疼嗎?要不我去叫安有傑。”傅倦關切地看著她,眼眸深沉,聲音嘶啞。
沈嬌嬌自己檢視了一下自己的傷口,然後搖搖頭,“沒發炎,沒什麼大礙。”
“對不起。”忽然,傅倦低沉的聲音響起,令沈嬌嬌的動作頓了一下。
她蒼白著臉,忍不住笑了,“又不是你傷的我,有什麼好對不起的?”
“我不該把你鎖在牢房裡,不該把你一個人留在那裡,你說得對,我的確自私,從來沒有想過你的處境……”傅倦向來話少,一下子說出這麼多話,屬實有些難得。
沈嬌嬌靜靜地聽著,沒有說話。
直到他將話全部說完,這才淡淡開口。
“你說的沒錯,你確實很自我。”
“但這次我受傷,該怪的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