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氣勢磅礴內容直指人心的畫作,白霜呼吸一窒,說不出話來。
沈嬌嬌說的沒錯,自己的畫作與她相比,用還行評價,確實已經是給足了面子。
即使心裡再不想承認,但事實擺在眼前,實力擺在眼前,由不得她不認。
眼睛掃到了旁邊缺了一角的空白印鑑,她瞳孔一縮,瞪大了眼睛。
“畫鬼!她是畫鬼!”有人同樣注意到那缺了一角的印鑑,與別的印鑑不同,這印鑑中應該署名的地方,此刻卻空空蕩蕩。
這正是三年前畫鬼慣用的印章!
之所以稱之為畫鬼,正是因為她畫風鬼魅,不拘一格。
與別人慣畫花鳥魚蟲美人風情不同,她畫的,都是一些鬼魅的,掙扎的,陰暗的,難以捉摸卻又緊扣人心的東西。
再加上那一方缺了角的空白印章,漸漸地,畫鬼的名頭便傳開了。
不過,幾乎所有人都覺得,畫鬼應該是一個醜陋的,殘缺的,陰鬱的,不為世人所容的,風燭殘年的老人。
沒想到卻是一個嬌滴滴的大美人!
“畫鬼竟然是個女人!還是個美女!”
“我爹一定很後悔,他今天錯過了見畫鬼一面的機會。”
“沒想到畫鬼竟然這麼年輕......”
“我簡直瘋了!我竟然見到了畫鬼!”
“這幅畫老子一定要拿下,誰都別跟老子搶!”
“切,你買得起?傳說逍遙王最喜歡畫鬼的作品,你能爭得過他?”
看著眼前震撼人心的水墨畫,和那方殘缺的印章,傅倦覺得,雖然他在努力地習慣,但沈嬌嬌每次帶來的驚喜,都會令他頭皮發麻。
忽然想起那日。
那日傅倦剛從別處得來了一幅畫,在書房裡津津有味地看到了半夜。
沈嬌嬌端著蓮子羹進來,瞥了眼他手上的畫作,“看什麼呢?”
“畫鬼的畫作,今日新得的。”
“畫鬼?難聽。”女人淡淡笑著,將蓮子羹遞了上來,“有什麼好看的,喝了蓮子羹早點休息。”
傅倦不同意地皺眉,剛想說些什麼,見她淡淡的笑容和平靜無波的眼神,又止住了話頭。
當時自己想的是什麼呢?
傅倦努力地回憶。
當時他想的似乎是,‘她又不懂,何必白費口舌。’
現在看來,她哪裡是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