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我的根本,就不能用之前的名字了。”小小的姑娘聽著他以前粗俗不堪的名字皺著眉“我在北街撿到你,你就叫北藤吧,那些藤蔓是我見過生長力最頑強的東西。”
城主政務繁忙,見女兒撿回來一個少年,問了幾句,覺得女兒雖小,但有分寸,便同意了女兒養這個跟班。左右他們家不缺一個人的飯錢。
到他十八歲的那年,六歲的女孩將一張血獵候選人的身份證明給了他。“我和爸爸說了我們兩一起去訓練,我要當血獵,你是我的跟班,自然要我一起的。”
十八歲的他如何不明白一個血獵候選人的名額何其難得?
進了訓練營之後,僅僅用了三年時間他就畢業了,三年時間他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成長為了B級三星血獵。
人人都說他北藤少年天才,又肯努力,只是被出生耽誤了前途,做一個跟班真是屈就了一個B級血獵。
誰知道他只是想和眼前的女孩更近一點呢?更強一點,就能縮短與她的距離,不是嗎?
誰知道現在他養大的女孩長大了,然後不要他了。
也對,她從一開始就說了自己是“跟班。”
他只是一個跟班而已。自然是可有可無的可以被肆意拋棄的存在。
安雨彤的聲音一如既往地冷漠“因為我相信我的爸爸。”
是啊,人家自然是更加相信自己的親生父親了。
他算什麼。
沒有眼前的少女他現在是死是活都不一定。
“你開著車回去吧,我和陸是他們另想辦法。”
北藤忽的問道“大小姐要怎樣才不趕我走?”
二十四歲的男人,語氣近乎卑微的問道。
安雨彤冷笑一聲“汙衊我的爸爸,你認為你還有資格在我身邊嗎?”
北藤眼底最後的光也沒了,在大小姐面前,無論實力如何,他都是自卑的。
他轉過身,卻沒開那輛車,自己下了山。
安雨彤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山腳下,那一抹小小的黑點徹底遠離了這座山,直到再也感覺不到他的氣息的時候,眼底深處的淚水才慢慢地溢了出來。
“嘖,我可沒功夫在這看你哭。”陸是的聲音淡淡的響起。
安雨彤快速的抹去眼角的淚水“你都知道了,對不對?”
陸是預設。
“爸爸為什麼那麼做?為什麼啊!”安雨彤咬著牙,“那些人的死,傭兵團的異常,都是爸爸的允許對不對?!”
陸是挑眉“看來你也不是沒有腦子嗎?那個傭兵團掛著的油畫你也認出來了?”
安雨彤點頭“是,爸爸很喜歡那個作家的畫作,我們家裡也有很多。”
若說是巧合,不會重複這麼多,還有那些瓷器,也是城主喜歡的風格。
“因為你的姑姑。”
“顏姑姑?”安雨彤驚訝的道“怎麼會?她的身體一向不好的,這些和姑姑肯定什麼關係都不會有的!”
陸是嘖了一聲“你的姑姑本應該是死了的,你的父親為了救她而默默的允許這一切發生,還幫那些傢伙保駕護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