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句話形容東離城那就是春如四季,這初春的天氣說變就變,剛剛還晴空萬里現在就烏雲滾滾。
葉非去附近的便利店買了兩把傘,陸是跟她打一把,安雨彤和北藤一把。
“到底下不下雨啊。”葉非抱著傘走了半天也沒落下來一滴雨,她有點惱火的看了看天空。
“我拿著吧。”陸是接過傘“大概還有十分鐘我們就到這附近的傀儡師左玥的居住點了。”
“是個女的?”葉非偷瞄了一眼陸是手上的資料。
“嗯,是個女的,大約有七十歲了吧。”
說起來,傀儡師的年齡從她外表上還真看不出來什麼,比如這位左玥,葉非看著她最近五年間拍出來的證件照簡直和二十出頭的小姑娘沒什麼區別。
若不是知道她傀儡師的身份,葉非可能都要懷疑對方是吸血鬼了。
“傀儡師住的地方都這麼偏的嗎?”安雨彤看著愈發清幽的小巷道,忍不住道。
陸是看了一眼安雨彤,甚至話都不願意和這個血族多說,還好有一個北藤在旁邊調節著氣氛。
“畢竟傀儡師的工作就在那裡擺著嘛!大小姐,其實這不算是偏僻了,我以前住的地方比這個更偏僻呢!”
葉非下意識的看向北藤。
北藤被這麼一看,講話的興致愈發高了“我以前住的地方是外圍的難民區,那裡的人很多都沒有戶口的,因為有些是從血域跑出來的,有些是從別的城市逃出來的難民,身份啊,象徵啊,什麼都沒有的,那裡的人就算是死了也沒有人會知道的。”
葉非下意識地想到了自己和陸是剛被接到東蘭孤兒院的時候,好像也是這樣,身份登記也不是很清楚,他們的戶籍資料詳細的大部分都在那一場獵殺中模糊了。
也沒有人會去調查兩個孤兒的來歷,那個時候的他們如果是死了,也沒有人會注意。
“所以說啊,有些人出生就含著金子,享受著所有最好的待遇,有些人出生就要使勁所有的卑賤的手段往上爬,這就是不一樣。”北藤吹了聲口哨。
“我都不知道我父母是誰,有記憶的時候就在那難民區裡討生活了,小一點的時候可以出去要飯,看在年齡小的份上能要上不少吃的,後來十二歲了就不怎麼要得到了,只能想辦法去找工作。”
“可是沒有身份證明的人啊,就算你在臉上寫了好人兩個字也沒有一家肯發善心用你的。”北藤比劃了一下“我去了我們那邊幾乎大半個地方的店鋪,沒有人肯用我,即便我喊出的僱用我的價錢已經是所有被僱傭者裡面最低的了。”
葉非歪著腦袋“後來呢?”
“後來啊。”北藤摸出一塊牛肉乾遞給她,葉非接過下意識就要吃,陸是打了一下她的手心,葉非只好捏在手心,沒敢吃。
“後來我不是找到大小姐這個粗大腿了嗎?!”北藤笑嘻嘻的時刻不忘給安雨彤拍馬屁,陸是卻是看了他一眼,沒多說什麼。
安雨彤則是一直冷著一張臉,好像北藤說的那個人不是自己一樣,葉非感覺這個姑娘一直不怎麼說話,除了最初打招呼一聲,她就鮮少開口。
難道是這年頭搭檔的屬性都是互補的?
因為北藤話太多了,所以安雨彤話少?
葉非默默的想。
“到了。”陸是對了對地址“這裡就是左玥的家了。”
左玥住在巷子最深處,這倒沒有讓陸是等人感覺到意外,就是眼前這個地方,怎麼看怎麼不像一個傀儡師住著的地方啊!
“這裡,是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