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陳季之沒有靖玹從中的手段,怎會混進文津閣?那可是大夏的行政中樞,平日裡所有的尚書議事謀政可都是在那裡,一番推研之後,才會上升到皇帝面前。
且文津閣如今也是裕德帝,想要實施改革的重要決策和智囊中樞,從全國各地百般甄選的,各路能力的才子們,就養在文津閣。
如今陳季之進了文津閣,雖然只是個祭酒,但是卻是個能夠行走在文津閣各處的包攬官職,雖然區別於文津閣行走一職,不涉政也不可參政,但到底不同, 要知道,文津閣是卿以上的官員才能夠進入的,也就是京官三品以上。
所以,雖然陳季之這個祭酒只是個從五品的芝麻小官,但是較在別的地方,在文津閣表現和被提拔的機會更大更多,高官的提拔賞識是一方面,更緊要的,文津閣內,見著皇上以及太子的機會那就太多了,所以機遇就更多,機遇來時,只要一把抓住,陳季之可能就立即飛黃騰達了。
不過事情往往是雙刃劍,靖玹安排陳季之在文津閣,也是抹了一把冷汗下的賭注,文津閣內的關於,大多數都是支援太子的官員,如果陳季之被策反了,那靖玹的如意算盤,可就是竹籃打水了。
那陳季之會被策反嗎?機率極低!要知道,陳季之,可是平西候府之字輩的老四,家中安排走動,哪兒就輪到他了,如今睿王肯提拔他,那是給了他天大幫助,至少少奮鬥十幾二十年,也因此,睿王靖玹對他的知遇之恩,更勝於被策反。
王繼安則不同,他幾乎是從出生就頂著國公世子的名頭,不能說紈絝吧,但也是劃歸到不學無術之流的,安國公和定國公的爵位,可是世襲罔替的,所以王繼安非但不愁吃喝,可以說是含著純純的金鑰匙出生的,如果哪天安國公一命嗚呼了,那他可是立刻就是國公了。
公侯伯子男,第一位的就是“公”啊,他是純純的貴族階級,不過他確是從小與靖玹交好的,雖然後來與三皇子靖瑭關係也不錯,但是與靖玹撒尿和泥的關係,是別人無法取代的。
如今,王繼安一奶同胞的弟弟王續安,已經被皇上欽點去軍中歷練了,他如果再不上進勤王事,那將來可就說不好了。國公的爵位是皇家恩賜的,仗著祖上福音混日子,當然,皇上也有權削他的爵位。
所以,刑部錄事雖然微末,但王繼安也不至於因為背上紈絝的罵名,而在皇上跟前礙眼。
至此,睿王的文官佈局漸成,雖然沒有大姥爺張太傅的首肯支援,但是張太傅的親弟弟張瑞蘅,也就是靖玹的親外公,以及親孫子張伯馳,都已加入睿王陣營。
且朝廷的貴族勢力,也有相當的一部分在睿王的陣營之中,如在京安國公府上和平西候附上,自是不必提。京外公候中,鎮遠侯是他嫡妃的親生父親,側妃身後皇商的玲瓏舍人一脈,也是不容小覷,更是睿王集團的財庫。
而宮內,睿王的勢力也不容小覷,在明的,如德妃,在暗的,那位神秘的黑斗篷,還有一股從未浮出水面的力量,睿王可謂是羽翼漸豐。
然這些就夠了嘛?並不,他還需要三股勢力!
一頓覃家宴吃罷,竟然還有了個小小的豔遇,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恐怕沒有幾人會拒絕吧?身為大夏二皇子的睿王殿下靖玹來說,自然也是不會拒絕的。
一個搖櫓的小女子,大膽的邀約他乘她的小舟,靖玹躍身赴約,被同行的幾人看作是風流佳話,靖玹也著實風流了一把。
擔當小舟已經靠岸之時,那小女子滿心失落的恭送這位英俊的公子上岸時,卻不料這位公子卻一把攬住了她的纖腰。
啊!小女子低呼,半個身子已經貼上了靖玹,與靖玹英俊的臉只有幾公分的距離,四目相對時,那小女子卻並沒亂了方寸,調整突如其來的凌亂之後,她直視他。
靖玹低首望著她,片刻後,又一抹笑意浮上了唇角。他鬆開了她。
“觸感不錯。”然後靖玹越過她上了岸。
正待靖玹理了理衣服欲離開時,那小女子忽然大聲:“我叫菱角!”
靖玹頓了頓,本不想理會,卻還是回頭望了一眼,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他的態度讓菱角陷入了徹底的失落。卻不料被靖玹殺了個回馬槍。
“菱角這名字太難聽了,不適合姑娘家,不如叫芸菱可好?”靖玹把玩著手上的戒指。
那小丫頭只記得痴痴的望著他,高傲的他,宛如天神的他,哪裡還顧得上別的,只是不斷的點頭傻笑。靖玹扯動嘴角笑了笑,一個想法湧上了心頭。扯下了自己腰間的一枚玉佩交給了她。
那菱角不知所以,怯生生的哪裡敢接,靖玹抓過她的手,塞進了她手裡,溫柔的說:“與你為信。”
什麼?與我為信?難道……他喜歡自己?那菱角心下一片竊喜。精選站起身笑笑的離開了,只留個傻丫頭站在原地,痴痴的端詳那玉佩。
靖玹走不多遠便再理了理衣服,扯出一抹邪笑。無疑的,鎖住一顆芳心,可遠比盡心培養多年要來的更快速更牢靠,對於一個最自己痴迷的人,只需小小的一點愛意的恩惠,就能讓對方沉淪,併為我所用。
靖玹剛剛的一剎那早已拿定了主意,這個叫菱角的,不,芸菱,即將是他手中最忠誠的棋子,且至死不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