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德帝聽了這幾位重臣之言,倒是略略安了心。
“翁愛卿、狄愛卿,京城和禁宮的衛戍,二位愛卿,還需加固一些才是,北國與我大夏邊境,也駐紮著三十萬大軍,躍躍欲試,所以……”裕德帝道出了心中所慮。
“京城的衛戍,皇上大可放心,老臣這次濟東回來,又帶回來幾百精兵強將,預備編入京城羽林,如今可暫時就專為護送使節出直隸之用。”翁老大人說道。
“是的皇上,雖然北國在邊境囤了三十萬大軍,但是訊息也暫時傳不到那麼遠,況且,咱們是好意挽留,並不是惡意囚禁,
微臣稍後就前往兵部,千里傳書給劉熠大將軍,和通往北國的官道上的巡防,囑劉大人時刻警惕北國大軍動向,還有調巡防時刻警惕沿路可疑人士。”
狄坤短短几年已經從一個小小的兵部侍郎,升任了兵部第一把交椅——尚書之位,絕不是吃素的,必有其精幹之處。
狄坤一語道破了裕德帝心中最大的疑慮,雖說這萬國盛會在大夏舉辦,周邊大小各國,萬國來朝,但是,同時,這些國家的軍隊,也隨著使團的前進,而巡視囤積與大夏的邊境。
一旦出現什麼問題,戰事一觸即發。雖然大夏多的是精兵強將,但是也經受不住,四面八方的戰事四起,和腹背受敵。
所以,萬國盛會也是對大夏維穩能力的一種考量,如果這些王公使節王室,合縱聯盟了,那大夏就是一塊大餅,左一口右一口的,就會被蠶食而光。
所以狄坤大人提出的,分時間段護送各國使團出直隸,在此時刻是很必要的,說是護送,實際就是押解,只不過沒有囚車而已,防的就是各國合縱聯盟。
意圖很明顯,只要使團出了直隸,一是各國合縱來說比較難,因為碰不到,再有就是直隸是京城外圍,直隸也是京城的第一道防禦屏障,使團出了直隸,就相當於出了直隸的防禦圈。
而出了直隸,使團就要分道而行了,或官道,或水道,而在這些官道沿線,一路上皆有大夏軍隊設定的行防營駐守,如果兵變,隨時拿下。
“就以眾位卿家之言,明日一早,就怕周良隨皇七子靖瑧前去與巴勒言講,靖瑧跟金鷹不打不相識,已結金蘭,換作別人恐怕巴勒不信。”裕德帝言道。“眾位愛卿散了吧”
“臣等遵旨!”
諸位眾人一一退出了乾剛殿,裕德帝也稍稍穩了穩心神。
“皇上,這碗燕窩是剛剛賢貴妃打發人送來的,奴才見眾位大人在,一直放在溫盒裡微著,這回涼熱正好,熬了這半天,也需得潤一潤脾肺,別上火才是。”
裕德帝接過周良遞上得燕窩,端著那掐絲鑲嵌紫金小碗打量了半天。
“你賢貴妃娘娘有心了,這是她的陪嫁啊。”裕德帝感懷,這麼多年賢貴妃對自己的無微不至,且不妒不爭。
“皇后知道這個事兒了嘛?她可是六宮之主。”裕德帝又問。
“回皇上,賢貴妃娘娘打發人去告了皇后兩次,浴坤殿的重心都擋下了,最後還是娘娘親自去了,方才得見著皇后娘娘,這會兒皇后娘娘已經睡下了,想是明早便會處理此事。”
“什麼?!皇后連禮月也沒有召見嘛?”裕德帝聽了撂下了手中的小碗。
“是。”周良回答。
咚!的一聲,裕德帝的拳頭重重的捶在了龍書案上。
“擺駕顒華宮!朕要聽聽賢貴妃怎麼說!”裕德帝本來溫和的臉上,已轉為了憤怒。
“皇上,可是現在已經丑時三刻了,恐怕娘娘……”周良勸阻。
“朕就是要讓她知道,管理六宮每個樣子,隨時有人能頂替!”
說完,裕德帝拂袖而起,移駕顒華宮了。周良趕緊緊隨其後,為皇上引路。
晴日清晨,卯時剛過,錦華已經梳妝停當,早早的侍立在乾剛殿門外了,雖然萬國盛會期間裕德帝暫停了早朝,但是錦華依然小心謹慎的做好自己的事。
不一會兒,程義打著哈欠從乾剛殿正殿裡走了出來,一眼就看到了錦華,便湊到了她的近前。
“錦華姑娘,師父讓我告訴你,今日不早朝,而且昨日發生了一些事情,皇上睡得完恐怕要很晚才起,你先暫且退下吧。”
錦華嘴裡應著是,但是並沒有離開乾剛殿門前,而是靠在柱子上,歇息,等著隨時侍奉。
就在這時,重心領著一群宮人來了。
“給我拿了!皇后娘娘說了,就是她,昨晚在囫圇廬做了不倫之事!”
重心話音剛落,一眾宮人就將錦華團團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