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裡又恢復了平靜,素純時不時的跟太后說幾個笑話,整哥疏慶殿裡都能聽到書房傳出來的笑聲,所有人都能聽出,太后今日格外的高興。小半年沉悶的疏慶宮,終於又恢復了往日的氣氛。
終於,一個半時辰後,所有的手繩、穗子、流蘇、結繩,都弄完了,大家都鬆了一口氣,紛紛扭扭脖子伸伸腰,舒展下疲累。
眾人還在收拾桌子,素純嬤嬤便捧著一托盤的成品端到太后老佛爺面前。
“太后,咱們今年在這些結繩上點寫硃砂吧。”
“怎麼講?”太后翻看著大家的作品。
“您這小半年都懨懨的,去一去濁氣,硃砂紅顏色吉利,而且硃砂能辟邪,”素純嬤嬤說到。
“好,也好。”太后點頭。
“太后!”陳怡卿突然喊住太后。
“怎麼了卿丫頭?”太后和素純都看向她。
“卿丫頭聽說,硃砂是有毒的,就別用了吧?!”
太后看著她,會心的笑了笑,欣慰的點點頭。心想:自己真實沒有看錯人,還是自己家裡的丫頭貼心。
“不礙的。多用有毒,少用一點便好。”太后說。
“哦,這樣。卿丫頭只知道,這硃砂是咱們大夏管制比較嚴的一樣東西,民間用,購買都需要記錄在案,而且有限量,咱們宮裡平時不用也都要鎖起來的,卿兒只當它是什麼十惡不赦的毒物,所以這樣。今天太后您卻說,少量不礙事,卿丫頭這就搞不懂。 ”陳怡卿一副什麼都不懂的樣子。
太后抬抬手,示意素純去取硃砂,太后要親自點。
“你這丫頭,到底缺了歷練。你可知雄黃也是有毒的?”太后問。
陳怡卿點點頭。
“但是,為什麼每年端陽節,咱們還要飲雄黃酒呢?”
“不是說能驅五毒去邪祟嘛。”陳怡卿歪著腦袋回應。
“這是一方面,硃砂跟雄黃都是一樣的道理,雖有毒,但毒性都不那麼大,少用無大礙,卻能驅邪避兇。”
“哦,哦,原來如此。”陳怡卿點著頭。“那如果中了這個毒會怎樣呢?”
“中了硃砂毒,臉上和身上都會潰爛的,所以,咱們宮裡用,用過也是一定要鎖起來的。”
“噢!那卿丫頭就明白了。”陳怡卿到底在太后面子更加得寵一些。
不一會兒,素純嬤嬤捧進來一個小匣,那小匣裡裝的便是一條一條的,印有“大內”兩字的硃砂。素純嬤嬤捧著,放到了書案上。
陳怡卿踱步過去看了看那小匣,拿起來一條放在眼前端詳。
“太后娘娘,這成條的砂,還挺好看的。 ”
陳怡卿拿了一條道太后跟前,給太后看。
“太后,老奴這老眼昏花的,怕研不好,研不勻,喊個丫頭來勻吧。”素純嬤嬤說道。
還不待太后開口,陳怡卿便先開了口。
“太后老佛爺,卿丫頭保舉一人,你看可好?”
“你說,哀家聽聽。”太后看著陳怡卿,今日說不上的歡喜她。
陳怡卿先是把那硃砂條放回了素純跟前的小匣裡,又跑到星兒跟前,拿掉了星兒手上所有的東西,讓她停止收拾,然後將星兒推到了太后面前。
“卿丫頭推薦星兒妹妹。”陳怡卿甜笑,“平時我們幾個裡,就數星兒書案上的各式活計,她做的最好,我跟貞兒兩個都比不過她。”
太后點點頭,笑著看著兩個丫頭。
“這個推薦的好!當初星兒隨哀家回宮,在鳳船上時,每天就是她幫哀家研磨,調顏色,卿丫頭你很會薦人那!”
“星兒,你去幫素純研硃砂吧,讓她歇歇。”
星兒福身應下了這個研磨的差事,陳怡卿推著星兒到書案前, 幫她準備好了調砂要用的所有用具,饒有興趣的看著星兒調砂。星兒將身上掛的香袋等物卸在了一旁,而素純也只留了一條砂條在書案上,餘下她趕快收好,送回去鎖起來了。
當素純走後,陳怡卿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容,然後趁著幫星兒整理工具的時候,一個東西塞進了星兒摘下的香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