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心,問問她,主子說話她一個奴才該不該搭茬?”德妃倒是氣定神閒,頤指氣使。
苦杏趕緊撲跪在地,嗚嗚的哭了起來,嘴角已經滲出了血。
“請德妃娘娘饒了我吧,我也是在家慣了,今日才衝撞了。”苦杏邊哭便求饒。
“可心!再給我打!在本宮面前,一個奴才還敢自稱你啊我啊的!”德妃說的咬牙。
苦杏一聽還要打,見可心已經往前來,瑟縮的往一邊牆角爬去。
“還敢跑?!給本宮捉回來,定不輕饒。”
“德妃娘娘,臣女家下管的寬鬆,對下人轄制的太過淺薄了,請娘娘恕罪啊,臣女帶回去一定好好管教。”說著陳怡卿也跪下了。
德妃嚇了一跳,趕緊叫可心把陳怡卿攙起來,按大夏律,後宮除了皇后,非正式國禮場合都不能受女官跪禮。
德妃也上前兩步扶陳怡卿起身,此時已經換了一張面孔,滿臉堆笑。
“陳姑娘,你這是做什麼?如此一跪,不是見外了嘛。”
陳怡卿站起身,朝苦杏吼道。
“蠢丫頭,還不過來給德妃娘娘謝罪!也是家裡夫人慣得你,不知天高地厚了些,今日德妃娘娘問我的話,如何就有你插嘴的份兒了?!”陳怡卿對苦杏一陣怒斥,卻夾雜了維護之情。
苦杏趕緊爬了回來,伏地而跪。
“請德妃娘娘恕罪,奴才進了皇宮,也管不住嘴,今日謝德妃娘娘調|教。”說著,苦杏連連叩首。
德妃又提了提襟口,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行了,今兒有你們家小姐在這兒想必回去也能好好的約束你,這宮裡哪兒就輪到你撒野。”德妃清了清嗓子,又道:“本宮再問你,你剛才說這阿膠是直隸哪個縣的產物啊?”
陳怡卿忙忙福身。
“德妃娘娘,曲曲一點兒阿膠,還勞動您張羅,過幾天家裡送來,臣女讓家裡一併捎來便是。”
“還是你們家姑娘懂事,回頭算了多少銀錢支會可心一遭,咱們求人也得明算賬。”張德妃話說的明白。
“德妃娘娘,您這是打臣女的臉啊,鄉村野物,哪兒就值個錢了,您若跟臣女家裡這等小東西也算清楚,定是還沒消氣,怪罪臣女呢!”
“哎,知道陳姑娘最是知書達禮,沒的這奴才連累了姑娘!”張德妃臉上變了變,“行吧,你的一份心意,本宮若不接著,倒顯得本宮小氣了,跟個丫頭計較,回頭你派這丫頭送來便是。”
“謝德妃娘娘!”陳怡卿拉著苦杏謝恩。
“成了,你們也去逛逛吧,這回本宮可真是乏了,先走了。”說著手一抬,可心趕快扶住,一行人浩浩蕩蕩的朝著瑯玥宮的方向去了。
陳怡卿主僕怎麼咒罵德妃,不提。
德妃架著胳膊,嫋嫋婷婷的往瑯玥宮走,剛拐進了院子前夾道里,就已經看見周良候在了宮門口。
“喲!周總管,這是哪陣風,把你吹來了?”德妃嘴角扯出了一抹笑。
“奴才給德妃娘娘請安!”說著周良深施一禮。
“行了,快起來吧。你也是宮裡的老人了,沒得生疏了。”德妃一見周良候著,覺得定是好事兒。“隨本宮進來吧!”
一行人魚貫而入,走進了瑯玥宮的正殿邀月殿。德妃坐進了椅子裡,接過可心遞來的淨手帕子,擦了擦手,又用清茶漱了漱口。方才搭理周良。
“說吧,什麼好事兒?”德妃嘴角扯動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