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這孩子剛入宮,我在御花園碰到過,聽她講了些許自己的身世,這孩子,不像是小門小戶的孩子,她有她的心思,她一心想出宮找到自己的家人,如今幫了琅琊王,琅琊王那丫頭上位不得念她的好處?”
劉昭儀點頭。
“這丫頭這樣做,難保是想借著變故金蟬脫殼。離開疏慶宮。”
“啊?離開疏慶宮?那還得了?!她去哪兒啊。她去誰那兒誰敢收留她啊?一進皇宮身不由己,她還能脫開太后的管制?姐姐,我不信,不信。”劉昭儀驚詫。
“自然不能去各宮裡。難道太監宮女就每個別的去處了?”
“……”
劉昭儀想開口說,又憋了回去,總覺得那麼個靈秀的小人,去那麼汙糟的地方,真是於心不忍啊。
“姐姐,你剛才說她一心想出宮尋找家人……她不是周良老家的親戚寄養給他的嘛,如何還要找自己的家人?”劉昭儀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周良?”賢貴妃笑了笑,攆了幾顆乾果放在嘴裡咀嚼。
“周良不知少了什麼高香弄到這丫頭,什麼遠方親戚,他都進宮做了太監,家裡如何還有個像樣的親戚?就是像樣些誰捨得給他使喚?。”賢貴妃說道。
“這怎麼見得?皇家還有三門子窮親戚呢!他周良有個好點兒的親戚也不一定吧……”
“皇上恩賞他回家祭祖,偏巧就能有個遠房親戚的孩子給他當養女?怎麼可能?”賢貴妃笑笑,“還記得那年太后老佛爺巡幸江南迴京的接風宴上,太后特意安排這孩子彈琴獻藝,用的可是太后最愛的嶽麓。”
“嶽麓?!”劉昭儀簡直不敢相信,那琴自己只是聽說過是太后的最愛,是上古遺物,自己見都沒見過,更別說聽上一曲了。
“是啊,當時別說我,連皇上都驚訝了,太后如何能抬舉一個不明來歷的小姑娘?!”
“然後呢?”
“就沒有然後了啊,不過這丫頭的琴藝當時就被玉純鑑定了,說是有關隴大家之風,技法高階。”
“姐姐,您也出身關隴,可有鑑別?”
“我雖出身關隴,但是我並不擅琴藝,倒是跟我們家聯姻的万俟家擅琴,小的時候倒是見過……”
說到此,賢貴妃似想到了什麼東西,突然停頓下來。劉昭儀察覺到了她的異常,用疑問的眼神看她。
賢貴妃半天沒有說話,只是小聲唸叨了一句:“我說怎麼當時看這孩子有那麼點兒意思呢,莫非是……”
“姐姐,姐姐!”劉昭儀抬手在她面前晃晃,她這才回過神來。
“啊,沒事沒事。說到哪兒了?”賢貴妃略尷尬的回神。
“姐姐說,玉純嬤嬤鑑定了星兒的琴藝有關隴之風。”劉昭儀有的小餓,捏了塊酥膏吃著。
“是啊,這孩子,雖然甚是不明,但是足可以見不是小家子出來的人,舉手投足也乾淨端莊,且有禮有節,咱們想著,太后也是看重這點,要不怎麼會那樣待見著。”
“是啊,可是這回小丫頭是得罪太后了。”
“是啊,恐怕要有些苦日子過了……”
賢貴妃嘆息,但心裡已經在想其他的事兒了,她回頭要派人回關隴家裡問個清楚。
“蓮心、恭心,叫他們進來服侍吧。”
“是!”
二妃又坐了一回,天色略略暗了,方才各自回去。
賢貴妃究竟想到了什麼?且待以後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