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妃於瑞豐亭賞雪,賢貴妃道出了玉純嬤嬤的真實身份,卻勾起了淑貴妃娡蓉的片片相思愁苦,動情之時,勾起了舊疾,便匆匆回了敦秀宮。
劉昭儀正望著淑貴妃的背影感嘆,賢貴妃趕緊轉身來瞧她。
“你現在身懷有孕,可不能總是唉聲嘆氣的,容易肝氣不通,是會影響孩子的。”
“姐姐放心,妹妹哪兒是那種有的沒的就想不開的人。妹妹只是感嘆淑貴妃這個情種。”劉昭儀笑。
劉昭儀家裡行武,父兄皆是武將,家族又是累世的將門,生性本就大度潑辣些,再加上家風豁達,人很大氣。
“你這個話又是怎麼樣講?!”賢貴妃刮她的鼻子。
“這宮裡,誰不想得寵,誰不想得到皇上的愛?妹妹我還沒進宮時,在家裡就知道的,但是誰又能真正的得到呢?咱們的存在,說來是風風光光的皇家貴婦,可是,只要一朝天子不落幕,沒有走到太后太妃那一步,我們都只是家族榮光的附屬品。”
“妹妹,不要往下說了。”賢貴妃堵住她的嘴,“當心隔牆有耳。”
賢貴妃一個眼神,示意蓮心四下裡去看了看,蓮心方去了又回,搖搖頭。
“妹妹,你不要受娡蓉的影響了,如今你有了身孕,樂觀些才好,她的苦,咱們何嘗不知何嘗不曉?可是,又有誰不是呢?只怪她太痴了。”賢貴妃說道。
“放心吧姐姐,妹妹很好。”
“不說皇家,民間有些門面的人家,誰家不是如此,哪家的男人又能專寵一身呢?還不是咱們娘們自己去掙巴著,活的寬心些。只但願男人長情些便好,日子還是要過的。”
“姐姐說的是,一直都羨慕姐姐心胸豁達,與人和善,還有聖寵不衰啊。”劉昭儀眼神裡都是羨慕。
“妹妹取笑姐姐呢?”說著賢貴妃微笑,故意抓她的癢。
兩人笑了一回,又賞了一回初雪之景,賢貴妃興起還作了一首《詠雪詩》——
嫦娥憂思寄瑤池,
輾玉蹉跎向人間。
晶瑩剔透惹人憐,
玉骨冰肌寒為魂。
劉昭儀又提筆為賢貴妃的小詩批了註解,這樣寫道:十四年初雪,囫圇廬遺珠。
賢貴妃看她寫道遺珠兩字,不禁笑了。
“你這丫頭,是戳我的心啊!”賢貴妃輕拍她屁|股,假以懲罰。
“又怎麼會戳心,我講的分明是事實。今日若是起詩社,還不知道會有怎麼樣的詩篇呢。皇上弱電到我,我保準連這批註也寫不出,姐姐的好詩,怎的就不是遺珠了?”劉昭儀笑笑。
“我這就是打油詩,你是沒見過娡蓉的文采,那才是咱們脂粉隊裡的狀元!”賢貴妃豎起大拇指。
“淑貴妃固然是好的,可是妹妹沒見過啊,自然以姐姐位最好。”
“蓮心、恭心,快給這丫頭一碗梨湯,再加兩勺蜜,我看今天不甜死她。這嘴抹了蜜一般的。”
恭心自是不敢懂的,蓮心知道是主子們鬧著玩,便假以應承,主僕幾個人笑了一場,方罷了休。
主僕幾人了鬧著,只見一隊人自御花園中走過,走進了方才看清,原來是璇芳殿的繡娘們,遠遠看去貌似又是一批新人。
“看來過不了幾天就要給你量體了。”
“量什麼體?是做春裝吧?”
“當然先給你量體啊,你可是雙身子了,現在還不顯懷,三個月以後,再看吧。”賢貴妃比了個大大圓圓的樣子。
“哎呀,姐姐,你這是臊人家呢,哎呀!”劉昭儀畢竟第一次當娘,還有一些小姑娘的嬌羞。
“姐姐我是過來人,我給你的那些花膠,還可按分量吃,可能皇上太后還會賞下燕窩等滋養之物,切記,不要過於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