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璟然灰色的長風衣在風中肆意起舞,好似展翅低飛的蒼鷹。
晚上,他走完了和傅七七曾經一起攜手走過的路程。他不由得低頭露出苦澀的笑容,摽有梅,身為君子的他卻未珍惜。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竊糾兮,勞心悄兮。時璟然的薄唇緩緩念出這句詩,他的鼻子忽然就酸澀了,傅七七美好的面容好似真的在月光下一般,非但未解思念,卻更讓他黯然神傷。
他注視著天邊的星辰,眸色堅定。
以前你等我,現在我等你,一直一直等到你回來的那天。
此時相望不相聞,願逐月華流照君。並非是時璟然一人的心願,還有躺在病床上的傅七七。
傅七七身上的傷雖然已經恢復了一些,卻還是不能動。她身上綁著繃帶,幾乎都要把她綁成一個粽子。
“七七,餓了嗎?”溫潤如玉的聲音從上方傳來,傅七七的雙眸幾乎都要閃爍出淚花。
每當眼前這個男人從病房外走進來時,她就覺得這個男人是時璟然。他們兩人的背影實在是太像了。
身高,體型幾乎都是一模一樣。只是他的氣質和時璟然大為不同。
他的氣質更為溫潤,沉著。而時璟然則是強勢,霸氣,冷漠。
更不一樣的則是臉,眼前這個男人的眼睛比時璟然更為深邃。可是細看之下,傅七七不知道是自己的錯覺,還是其他,她總覺得這個男人的雙眸和時璟然是有那麼一點相似的。
“又在胡思亂想了?”男人輕輕一笑,說道。
“我……”傅七七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走神了,她支支吾吾道:“你像我一個朋友,每次看到你,因為不能先看到臉,所以總以為是他走了進來。”
“好吧,來我扶你起來,先吃點東西吧。”男人莞爾一笑,輕輕扶著傅七七坐了起來。“你的身體還很虛弱,我給你熬了一點湯,來喝一點吧。”
傅七七順勢從床上坐了起來,身上還未恢復的傷讓她輕輕殂起了眉頭。
“還是疼嗎?”男人十分關切地問道。
傅七七輕輕點點頭,說:“已經恢復了很多,比起剛開始的時候,這點痛實在是不算什麼。”
她還記得剛醒來時,她覺得身子幾乎都要散架了,每天晚上都疼得睡不著。
“盛駿,謝謝你,要不是你那時候救了我,還不知道我現在會是怎麼樣。”傅七七眼睛一紅,十分感動地說。
盛駿拉了一張椅子坐到了傅七七的床前,微微一笑說:“可能是緣分使然吧,那天我們剛好在那裡旅行,就看見了被卡在樹上的你。”
盛駿喂傅七七喝了幾口湯之後,傅七七忽然停了下來。
她誠懇地看著男人,說:“我出事應該好久了吧,我想我爸爸和姐姐一定擔心我,我能給他們打個電話嗎?”
盛駿薄唇輕輕抿了起來,沒有說話。屋內忽然就靜謐了起來,傅七七有些訝異地看著男人,十分茫然。
他僅僅只是想給她父親打個電話而已,為什麼男人忽然就沉默了起來?
過了好一會,男人才微微有些尷尬地說:“這裡不是中國了,我剛剛想了許多聯絡你父親的方法,可是沒有想到。”
傅七七驚愕地睜大眼睛,她怎麼會出現在國外?
盛駿輕輕一笑,說:“當時家裡忽然出了一些事情,我對中國不熟悉,就帶著你過來了。”
傅七七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大,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可她發現自己卻無法反駁男人的話。
“可以發郵件嗎?”傅七七眼睛一亮,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