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只要我約到老於來吃那頓飯,飯吃完了,五十萬就給我。只是一頓飯而已,司正海也沒要求說要司家接納了他,才給我錢,所以我就答應了。”
他說著,身體開始發抖,有些說不下去了。
沈言視線定在他身上:“之後呢?”
張助理沉默了半天,才哆哆嗦嗦有些吃力地再開口:“老於去吃了那頓飯,我也一起去了。
我覺得那五十萬畢竟拿得太容易了,看司正海給老於敬茶討好他,我就幫著給老於敬了一杯茶,我想著茶水又不是酒,也不至於喝醉或者出什麼事情。
結果一頓飯吃下來,老於就接了我敬的那一杯,當天老於帶著司夫人跟司董事長飛江城,就出事了。”
他說著說著,聲音哽咽了起來:“那茶水有問題,因為我也喝了。
當天吃完飯回去後,我睡覺時心口就莫名疼得厲害,等我反應過來是茶水的問題,想要聯系老於的時候,已經晚了,飛機事故已經發生了。
我後來去找了司正海跟李老三,他們也都直接認了,可我拿了他們的五十萬,我也沒有別的證據證明是他們在茶水裡下了藥,我只能……”
他神色悲慟地弓下了背脊,肩膀顫動著:“我沒有辦法。”
司燁掌心死死攥緊,再開口:“什麼都不用說了,現在跟我去警局。”
張助理顫聲道:“如果不是因為我,不是因為對我的信任,老於不會去吃那頓飯,也不會接了那杯茶。
這一切我都罪不可恕,我知道事到如今我沒任何資格再有任何要求,但我可以去自首,可以去招認一切,也可以去坐一輩子的牢。
我還是想請求司先生,請求二位,可以將這事瞞著我的奶奶,等我奶奶臨死的那一天,可以讓我回來看她最後一眼,我奶奶就我這麼一個孫子了。”
司燁冰冷的眸子落在他的身上:“走吧,有什麼廢話,等到了警局那邊再說,我現在沒功夫跟你談這些。”
張助理的口供,加上他提供的當初自己心髒突然疼時、醫院開具的診斷證明,說他是吃的食物有問題,以及司燁監聽到的司正海的通話錄音,讓警局那邊很快初步立案。
當天淩晨,警局就派了人,過去司正海的住處,決定以涉嫌蓄意謀殺的罪名逮捕審問他。
警察跟司燁到司正海那邊的時候,司正海正失眠,也不知怎麼就覺得預感很不好,在窗前就正看到有警車到了自己家的前院裡來。
開門的是保姆,等保姆將警察帶去樓上,敲門時,司正海臥室裡沒有回應。
警察再將門開啟,臥室裡已經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