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麻煩小言你跟你哥哥了,我這個做小叔的啊,還真是慚愧,這人情世故和跟人打交道啊,還真不如你們兩個侄子侄女。”
沈言看了司正海一眼,聲音有些諷刺:“我看司正海先生挺擅長跟人打交道的,謙虛什麼呢?剛剛一路過來,你不就跟人碰了好幾杯酒,讓我領你去,我可擔不起。”
司正海面色裡立刻浮現尷尬的神色,似乎很是窘迫,有些無奈地看向一旁的司老夫人。
“小言這是忙著,媽,我看還是算了。這場合啊,都是年輕人熱熱鬧鬧的,我這把年紀啊,本來也不該來了。”
司老夫人面色不悅,看向沈言時語氣也沉了幾分:“這麼多人在,小言啊,不可以這麼沒規矩,你小叔好歹是你長輩。
你跟他一起去四處走走,跟這四處的人打個照面敬杯酒,別讓人看了司家的笑話。”
沈言半點要給面子的意思都沒有,老夫人變了臉色,她的臉色也跟著更加冷了:
“我沒這麼個小叔,奶奶,我再說一次,這兒子您認不認是您的事,我和我哥,都跟他不熟。
我的態度您早就清楚,今天您要是不把他領到我面前來,這個面子,就丟不了,誰都不必弄得這麼難堪。”
司老夫人氣得一張臉緊繃了下來,怒聲道:“你別忘了,你現在是司家的晚輩,是我的孫女!
正海他是你的長輩,這是血脈親情,誰也改變不了,你進了司家,就必須得認這一點!
司家的族譜,還不是讓你來改寫的,當年的事情,你小叔也跟你好好道過歉了,過去都多少年了,該適可而止的,你們兄妹倆也該適可而止了!”
沈言氣得胸口起伏,抓起茶幾上杯子就想砸,想到現在的場合,又實在不甘心因為這麼個男人,搞砸了本該高高興興的場面。
她抓著杯子的手直發抖,還是沒將杯子砸下去。
坐在一旁的淩雯,也很是看不下去了。
她很是嫌惡地看向明明一大把年紀了、還裝小雞躲在媽媽懷裡的司正海,出聲道:“老夫人,今天這麼開開心心的場合,您這又是何必呢?
您這所謂的好兒子,當年還不就是一個拐賣了親侄女的人販子,說起來是比人販子還不如。
這東西要是落到我們淩家,早直接判個無期丟牢裡待一輩子了,還認個屁啊認。”
旁人本來還多數不知情,聽淩雯這麼一說,紛紛面色錯愕。
再看向司正海時,神色都明顯嫌棄不已了,剛剛不明情況跟司正海喝了酒的幾個公子哥,都只覺得晦氣。
司老夫人面色又難堪又惱怒,眾目睽睽之下根本下不來臺,氣得渾身都直發抖。
“淩小姐,你說話別太難聽了,我們司家的家事,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有些事情你也根本不夠瞭解!”
淩雯被氣笑了,“噌”地一下站了起來:“我要去多瞭解這玩意兒幹什麼,我也不嫌惡心死我自己。
我淩雯要是攤上這麼個晦氣小叔,我爸媽還要把他領回來讓我認親戚,我一準頭一扭就離家出走,斷絕親子關系。
我淩雯有手有腳的,離了家天大地大還能餓死我自己不成,至於受這種窩囊氣,看這種晦氣玩意兒。還小叔,我呸!”
司老夫人氣得指著淩雯的鼻子,偏偏淩雯年輕又伶牙俐齒的,她司老夫人一把年紀了,又顧及那點面子,還真爭不過這麼個小姑娘。
指了她半天,司老夫人張了好幾次嘴,卻一個字都沒能說得出來了。
這麼吵得熱鬧,司燁還在不遠處跟人喝酒說笑,往這邊看過來時,才注意到司正海這麼個東西跑過來了。
司燁立刻急步過來,看沈言明顯受了氣,臉色很不好。
一想到沈言這幾個月因為懷孕,他自己連重話都沒再跟她說過一句,生怕氣到她動了胎氣。
再看向司正海現在來了這裡,司燁火氣一下就上來了,直接手上一杯香檳就朝司正海潑了過去,面色怒不可遏:“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