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一想象到裡面是什麼情況了,就開始頭疼起來。
她腳下步子再快了些,等走到了門口看向房間裡時,立刻“嘶”地倒抽了一口涼氣。
不大不小的一個出租屋客廳裡,算是沒一塊能落腳的地方了。
茶幾跟桌椅之類的,都亂七八糟倒在了地上,至於杯子擺件之類的,更是慘不忍睹砸了一地。
房東的臉都綠了,也算是再正常不過的反應了。
溫知意住到這邊來的時間還不長,加上之前又在看守所裡待了一個來月,房東也不太記得她長什麼樣。
現在看沈言一個女孩子進來,房東立刻以為她就是之前的租客,情緒激動地回身就來拽她:
“你可算是回來了,你看看,你看看你男人幹的好事!你租了我的房子,現在我房間裡所有的損失,我不找他,我找你!
要我說,這麼脾氣暴躁的男人,你還是趁早跟他分了或者離了,現在這麼摔砸東西,搞不好回頭他就得家暴你!”
沈言好聲好氣跟房東解釋道歉了半天,又將身上的現金都給了她,承諾會另外派家政和裝修公司的人過來,將房間裡的一切恢複原樣。
房東很是激動的情緒,這才算是勉強平靜了一些。
司燁正坐在沙發上,砸了一地的東西後,他現在正很是頹喪地將臉埋在掌心裡,不知道還能怎麼辦。
溫知意留了字條跟銀行卡,走之前還發資訊交代了房東,說要是有一位姓司的年輕男人找過來,就把房間鑰匙給他。
再是司燁剛剛讓人查到了訊息,溫知意最後能被搜尋到的足跡,就是打車去了機場。
之後她沒從機場出來,但機場也沒有她的任何登機資訊。
最大的一個可能,就是她用了別人的身份資訊,登機離開了。
司燁感到無力,她現在或許正在萬米高空上,或許都已經身處異國他鄉了,可他這裡,卻別說去找人回來,連她的半點其他線索,都找不到了。
他情緒正糟糕到了極點,現在聽房東這樣出言指責他,還說什麼他會家暴,他火氣“噌”一下又上來了。
他猛地站起身來,怒瞪著房東。
房東立刻有些膽怯地往後退了幾步,再半躲到沈言身後,很是氣憤道:“你看看,你看看他現在這樣!
他砸了我的東西,他倒還理直氣壯的,這種男人實在是,實在是太不講理了!”
小周手忙腳亂地一邊撿拾地上的東西,一邊小心跟房東解釋了一句:“這位是司先生的妹妹,不是您這裡的租客。”
司燁以前是從來不會這樣亂來的,他脾氣上來的時候,也跟人起過不少沖突,摔砸過別人的東西。
但他一向都還講個理字,清楚冤有頭債有主,什麼事情該誰負責就找誰負責。
他從來都不至於會牽連無辜,更不會這樣亂來。
但現在這樣摔砸了房東的東西,還這樣態度惡劣,也只是因為,他終於意識到了溫知意真的離開了這個事實,卻也發現他想不到去應對的辦法了。
溫知意突然走了,他斷了她的所有線索,他真的找不到她的人了。
真到了這一刻,他才開始真的慌了。
被溫知意留下的那字條跟銀行卡,還有一套大紅色的圍巾跟手套,也已經被扔在了地上。
字條還被撕成了兩半,但也還是能看清楚寫了些什麼。
沈言蹲身下去,將東西撿起來,再將成了兩半的字條拼回來,看向上面溫知意的字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