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有些吃力地問了他一聲：“你知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是哪一天啊？”
才三歲的孩子，就算他前面說的那些話，是大人教他說的，但沈言覺得，現在這樣突然問他一個問題，他也沒辦法亂說吧？
小孩很認真地立刻回她：“我的生日是十月七號，舅舅說，媽媽你就是那一天出事的，後來一直躺在了床上沒有醒來。爸爸是從那一天開始，就一直守著媽媽的。”
沈言再也忍不住，伸手將小孩的手捂進了自己手心裡，聲音抖得都聽不真切了：“你真的叫司煜，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都長這麼大這麼懂事了。”
小孩再一次重重地點頭，聽到媽媽誇他懂事，他小臉顯得很是驕傲。
活過這麼多年，沈言大概還是第一次這麼覺得，自己能有這麼好的運氣。
沈言以前一直感覺，自己的運氣不好，連帶著也總給身邊的人帶來不幸。
這是真的頭一次，她特別深刻地感覺到，老天也眷顧了她一次。
那樣慘烈的一場車禍，她經歷了整整三年的昏迷，完全想象不到，當初她肚子裡的那個胎兒，還能順利地出生長大。
現在孩子已經這樣乖巧懂事，能這樣叫她一聲“媽媽”。
沈言捂緊了小孩的手，再是抱住了靠到自己身上來的這個小腦袋，眼淚再也控制不住決堤。
司燁也看得有些動容，心疼地假裝責備了小司煜一句：“你這小孩，你媽媽剛醒就被你弄哭了。”
小司煜本來還沒怎麼，被司燁這麼一說，剛剛的那些委屈立刻一股腦全湧了上來，縮在沈言懷裡“哇”地一聲就大哭了出來。
沈言立刻很是不滿地看向司燁：“你兇他幹什麼。”
小司煜靠在沈言的懷裡，立刻也很是氣憤地歪頭看向司燁，小臉上還掛著眼淚。
“媽媽說得對，舅舅就是兇我，舅舅不講道理。媽媽醒來了，以後舅舅和爸爸都不許再說我了。”
傅星寒在一旁無故躺槍，生怕沈言會以為，他這些年對這小孩不好。
他很是不安地待在旁邊，根本不敢吭聲。
司燁被氣笑了：“你這小孩，我怎麼不講道理了，怎麼就說你了。
你媽在床上躺這麼多年，還不是我一手把你養大的，你們倒是好，現在母子倆這麼同仇敵愾，好像我成了什麼惡毒舅舅似的。”
小司煜一臉不知好歹地拆他的臺：“我是爸爸一手養大的。”
傅星寒暗暗鬆了口氣，很是欣慰。
這小孩還算有點良心，算是沒白疼他這麼多年。
司燁氣得想動手，將這小孩拎出去，好好說道說道。
沈言立刻警惕地護住孩子，再盯著他：“你想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