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進傅家的時候,傅星寒的母親剛過世不久,傅董事長就娶了跟傅星寒年紀差不多的紀芸進門。
可傅董事長跟傅家又要面子,覺得傅夫人那時候還屍骨未寒,又這麼急著娶個小嬌妻進門,擔心外人說閑話。
所以那時候傅董事長跟傅老爺子傅老太太,在外人面前稱呼紀芸時,總張口閉口就是“紀芸那孩子”。
明明是正妻還沒死的時候,就已經跟自己滾到了一張床上去的小三,卻還成了“那孩子”。
在外人聽來,就好像紀芸只是傅家當孩子養著的一個小姑娘而已。
傅董事長算是小嬌妻也暗暗娶進門了,面子也保住了,覺得很是滿足。
傅老爺子跟傅老太太縱容傅董事長,開始還說他幾句,後面也幾乎不說什麼了,整個傅家也就傅星寒覺得,打心底裡惡心。
尤其是有幾次他跟傅董事長一起出去應酬,傅董事長當著一大桌子生意人的面,給紀芸夾菜,像是一個父親一般跟她說:
“大學食堂裡夥食不好吧,難得放假出來,多吃一點。”
傅星寒就坐在自己父親旁邊,再看著他父親放在桌子底下的手,攬到了紀芸腰肢上去,一桌子的外人,誰也沒察覺到。
所以在後來沒多久,傅老夫人領養了沈言回來,傅家長輩也都是假模假樣叫她“好孩子”的時候,傅星寒對沈言的嫌惡,就幾乎再不需要多的任何理由。
他也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就告訴了沈言真相,打破了她以為有了家有了家人的美夢。
但傅星寒並沒有想到,他那幾句話,讓沈言記得有多深。
她清清楚楚地聽明白了,傅老夫人收養她,給她的錢給她的一切,幫她治她弟弟,都只是為了讓她給傅星寒獻血。
再後來傅星寒受了傷,需要輸血的時候,她沒等傅老夫人開口,就主動去了醫院,主動提出自己可以獻血。
傅老夫人倒是省事了,連口都不用開了,等沈言獻完血後,老人家誇了她幾句“懂事乖巧”,很是滿意。
沈言獻了血,傅星寒的情況也很快穩定了,老夫人也放下心來,囑咐了一個傭人在這邊照顧傅星寒後,自己就先回去忙了。
只是沈言從抽血室出來之後,人就不見了,一個大活人突然消失,傅家除了傅星寒,卻沒有任何一個人發現這一點。
反正血都抽完了,傅星寒身體也沒問題了,誰還管她沈言去了哪裡。
一直到沈言消失了大半個小時,傅星寒出去找了一圈,才在消防樓道裡找到了她。
她縮在樓道的角落裡,像是睡著了,其實是昏迷了,傅星寒去碰她的時候,她整個手臂都涼了。
傅星寒看出來端倪,他聽傭人說了,因為他的情況不算嚴重,不需要太多的血,沈言只被抽了大概三百毫升的血。
這個量說不上很少,但應該也到不了這種程度,昏迷加上身體發涼。
傅星寒一推了幾下,沈言就醒了。
她一醒,就慌慌張張地要爬起來,聽到傅星寒問她:“你貧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