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邊當時的回複是,已經下班回家睡下了,醫院心髒科室的好醫生不少,讓別的醫生接診也是一樣的。
墨澤江在電話裡多勸了幾句,可那邊也沒鬆口,說是沒法趕去醫院,頂多明早要是沈言還沒出院,他過去上班就給她看看。
墨澤江清楚趙教授也到了年紀了,修身養性有固定的作息時間,看叫不動那位,也就只能無奈放棄了,只在車上再聯絡了醫院這邊的院長,讓給沈言安排個好醫生。
但後來墨澤江再趕來醫院時,趙教授就已經在搶救室裡,給沈言搶救了。
想到這些,墨澤江琢磨著,可能也是趙教授醫者仁心,雖然當時在電話裡拒絕了他,但之後不放心,就還是趕過來了。
他將玻璃杯放到沈言手裡,沒太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小事情,你跟我客氣什麼。沒事就好,先喝點水吧。”
江愉辰在門外聽清了這些話,再想到剛剛不久之前,傅星寒那麼粗魯地將趙教授拽了過來,怕是因為那事情,趙教授還得對他有怨氣了。
現在人得罪了,好處沒撈著半點不說,還給墨澤江送了份功勞,江愉辰覺得還挺有意思的,沒忍住有些想笑。
但他也不至於有興致拆穿什麼,只走到床尾開了口:“我倒是挺意外的。”
病房裡的人幾乎都散了,現在除了剛進來的江愉辰,跟沈言墨澤江兩個人,也就只有沙發上坐著的一個沈宇了。
沈言看向進來的江愉辰,面上多少浮現了一絲防備,聲音清冷:“江醫生來做什麼?”
這樣看過去,她才看到江愉辰臉上看起來傷得不輕,面色也有點白,估計除了臉上,身上也受了傷。
衣服上面,也還沾著些灰漬。
因為這段時間綁架沈宇的事情,江愉辰剛剛差點被警察帶走判刑,還險些嚴重牽連到了江家,沈言琢磨著,他這可能是被江老爺子之類的人揍了一頓。
江老爺子一向都是極重聲譽名望的一個人,出了這樣的事情,他又怎麼可能輕饒了江愉辰。
不過到底事實是怎樣,她倒也不至於多關心。
江愉辰看沈言情況好了不少,他是心髒科的醫生,也看得出來她這模樣多半是沒有大礙了。
一顆心落下了些,他掩住眼底的內疚和關切,低笑開口:
“我還以為,都證據確鑿了,你應該恨不得讓我在牢裡多待幾年。倒沒想到我自己還沒選擇狡辯,你還主動為我開脫免罪了。”
墨澤江冷眼看他,面色不善:“這樣的好運,你不會再有第二次。下次你再敢做什麼,沒有人會再輕饒了你。”
江愉辰面上的笑意斂住了些,看向沈言,這一次,語氣誠懇了幾分:
“謝謝,之前的事情,是我沖動了,我該跟你和沈宇說聲道歉。放心吧,我會配合心理治療,不會再給你多添麻煩。”
沈言淡聲:“你不用謝我,我也不是那麼好心。
我只是清楚,就算我指控你,以你江家的本事,你最多也坐不了多久的牢,我不希望你懷恨在心,出來再讓我不清淨。
你好好接受心理治療,我這一次退一步,也希望你不要再咄咄逼人,能早些恢複正常。”
江愉辰應聲:“當然。”
沒多久,江老爺子沉著臉過來叫他出去,江愉辰隨即離開。
沈宇大概也是覺得心虛的,怕被沈言罵,看病房裡清靜了下來,立刻藉口說出去幫沈言買吃的,也先出去了。
墨澤江在沈言床邊坐下來,將她單薄的一隻手握進掌心裡:“事情都算是結束了,跟我回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