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一向冷靜沉穩的溫知意,此刻的聲音帶著恐懼的哭音,聲音顫得有些聽不清楚。
“墨總,我實在是沒辦法了,沒人能幫我。求墨總給司燁打個電話,讓他饒了我吧,司燁跟墨總是至交,他一定會賣墨總您一個面子的。”
墨澤江面色不耐:“溫小姐,我提醒過你一次了,你是我公司裡的員工,但公私是兩回事。你的私事跟我無關,以後不要再因為這種事情給我打電話。”
那邊大概是察覺到他要掛電話了,聲音陡然急切:“我知道,我跟墨總您沒別的交情。
就當……就當是看在沈小姐的面子上可以嗎,我跟沈小姐以前還是大學校友,我跟她也有些來往的的,大家也算是朋友。”
墨澤江打斷了她的話:“溫小姐,我只說最後一遍,你跟司燁的私事我不可能插手,我不管閑事。
沈言跟你並不熟,這些年沒有往來,溫小姐就算處境再不好,也不要把心思打到她身上去。”
他聲音冷了些:“畢竟有些事情,或許也算是溫小姐咎由自取,旁人管不了。”
他說完直接掛了電話睡下了,這事情也算是拋擲腦後了。
那邊溫知意盯著被結束通話的通話介面,滿臉煞白地將手機放到了一旁。
昏暗的房間裡,她手心死死抓緊,高懸著一顆心走向落地窗前坐著的男人。
她蹲身下去,抖著手去抓他的西服褲腿:“司燁,你別這樣,明遠他真的不行了,醫生說沒錢不給動手術。
上次那十萬都花光了,我能借的地方也都借過了,你就當是再借我十萬吧,加上上次的十萬,我以後一定會一起還你好不好。”
司燁將手臂搭在雙腿上,他身體前傾,藉著落地窗外投射進來的昏暗光線,看向眼前這張臉。
哪怕這麼暗的光,也不難看出來,這張臉還是跟當年一樣,好看極了,楚楚可憐極了。
也難道幾年前的那個司燁,會願意為了她跟家人決裂,放棄了事業放棄了前程,陪她住到那樣不到一百個平方的出租房裡去。
從來十指幾乎沒沾過涼水的男人,擔心她吃不得那樣的苦,為了她大清早到菜市場裡去買菜,學著做飯煲湯。
給那樣一群油膩的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點頭哈腰去敬酒,喝到胃出血,也就為了一筆十萬的單子。
十萬,他當初為了能娶她,為了讓她過得好一點,而去拼了命爭取到的十萬,事到如今她怕是早就忘了吧?
他笑了一聲,笑意涼薄諷刺:“溫知意,我當初一直以為,你拿了我爸給的錢跑了,怎麼著也該要到了十億八億的。再不濟,也該有幾千萬,可你拿走的是五十萬。”
“五十萬。”他重複那幾個字,覺得真是好笑,笑聲也大了些。
“溫知意,你還真是看得起我,看得起我司家啊。五十萬,你就把我給賣了,跟著別的男人連夜跑了。”
他抬指抬起她的下巴,仔細看她:“你現在跟我借十萬,要去救那個男人。
溫知意,你錯了,我上次花十萬買你一夜,買到了一個二手貨,我現在回想起都嫌惡心,醉今朝裡爬上我床的女人,都沒有被別人玩過的。
你現在要我花十萬再買你一次,我更願意用這十萬,找個人去拔了那個齊明遠的氧氣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