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掌心抖得厲害,許久才出聲:“我對不起阿言,對不起我跟她的孩子,我不配再留著她了。”
明叔著急想去攙扶他,勸他先去醫院,看到傅星寒突然劇烈地咳嗽了一陣。
他一個健健康康的人,居然硬生生咳出了一口血來。
明叔臉色大變,著急叫法院的人過來幫忙攙扶時,傅星寒直接昏迷了。
明叔將人送去醫院的時候,醫生檢查了一番,面色凝重,連病房都沒讓進,直接推進了搶救室。
樓下另一間病房裡。
沈言坐立難安地坐在病床上,她努力想表現得冷靜一些,但到底還是根本沒法沉住氣。
手裡的手機開啟又關上,關上又開啟。
江愉辰站在一旁給她做檢查,看她一張臉因為緊張都白了,提醒了一聲:“這個點或許都出結果了,要不你給墨先生打個電話,等不及了就直接問一聲。”
沈言遲疑著,到底還是將手機放回了床頭櫃上:“不用了,這次一定可以了,我相信他。”
江愉辰拿筆在病歷夾上記錄的手,突然頓了一下。
他想起幾個月前,沈言跟墨澤江還沒相認的時候,她之前求助他江愉辰時,也說過這句話:“江醫生,我相信你。”
想想以前,她沒少跟他說過這樣的話,但這段時間,倒是再也沒有說過了。
有時候他甚至忍不住很想問問她,為什麼那麼相信墨澤江呢?
就單單只是因為,當初孤兒院的那半年而已嗎,可那個時候的沈言,也不過才十一二歲而已。
那麼小的年紀,再加上沈言如今都不大記得十二歲之前的事情了,真的還會對她跟墨澤江認識的那半年,還保留了很深的記憶嗎?
他想問,但也只是想想而已,他不敢問。
對於沈言,他總有一種無來由的自卑感,說不上來為什麼,就像是他總在她面前努力去掩飾那個真實的自己,裝成溫和儒雅的模樣。
沈言放下了手機,手又不自覺間抓緊了被子。
直到外面響起了有些嘈雜的腳步聲跟說話聲,她隱約聽到了墨澤江的聲音。
江愉辰拿著電子體溫計,正要給她測量記錄體溫。
體溫計剛伸向她額頭,沈言眼底浮現急切,突然伸手推開了他的手,有些手忙腳亂地立刻下床穿了拖鞋,急步要往外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