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住了她的手腕,掌心收緊:“我帶你走,你跟我走嗎?”
沈言看著他,眸光恍惚。
墨澤江聲音平緩:“你可以相信我,我什麼都知道了,還跟當年一樣,我可以幫助你。”
沈言手心有些發抖,半晌後,她點頭,有些惶恐地避著傅星寒的目光。
她聲音很輕,但篤定:“好。”
傅星寒一張臉徹底黑了:“你們做夢!墨澤江,我只警告你一次,把手鬆開!”
他說著直接逼近過去,想再嘗試將沈言拽到自己身邊來。
可沈言滿眼都是對他極大的抗拒,他往前一步,她就在墨澤江身後往後退一步,一臉防備地盯著他。
傅星寒看著她的眼睛,他那麼清晰地意識到,她在恨他,避他如蛇蠍。
那種慌亂的情緒在他腦子裡慢慢溢開來:“阿言,我是你的丈夫,我會好好照顧你。你現在身體不好,你不能亂跑。”
墨澤江打斷了他的話:“我會請最好的醫生給她好好醫治。傅先生你應該很清楚,她能不見到你,就是最好的良藥。”
他回身看向一旁的警察:“有些話傅先生不用再多說,你也看到了,沈言現在接受不了你。
她的情緒很不穩定,她想離開你,這是她的選擇。至於客觀方面,江薇醫生,你有什麼建議嗎?”
站在一旁一直沒出聲的江薇,拿著檢查單遞給警察,沉聲開了口:“我是給沈小姐做了心理檢查的心理醫生,她現在的情況,我建議暫時尊重她自己的選擇。
抑鬱症加上心衰竭,一旦強制忤逆患者本身意願,造成患者過度情緒起伏,後果可能是隨時致命的。”
趙教授那邊一時有事情要忙,所以現在來了這裡的醫生,有主要話語權的,也就是江薇跟江愉辰。
江薇是沈言心理方面的主治醫生,而江愉辰,則算是除趙教授之外,沈言心髒病的主治醫生。
江薇說完,看向江愉辰:“愉辰,沈小姐的情況你也清楚,身為她的主治醫生,你也說說話,給下建議吧。”
江愉辰一時沒出聲,他並不希望墨澤江帶走沈言,但當著沈言的面,他也不希望表現出自己陰暗的一面。
他沉默了半晌,直到剛趕進來的小宇,顫著聲音求他:“江醫生,求你幫我姐姐,說句公道話吧。”
江愉辰手裡的病歷本攥緊,到底是開口:“目前來說,沈小姐的情緒穩定是最重要的。她無法跟傅先生平靜相處,如果繼續留在傅先生身邊,對病情有害。”
墨澤江看向一旁的警察:“既然情況已經很清楚了,沈小姐也是成年人了,想要離開醫院,這沒什麼不可以的吧。我現在可以帶她走了吧?”
他說著就要帶沈言走,往外面走時,傅星寒黑著臉使了個眼色,站在門外的幾個保鏢,立刻攔住了去路。
病房外面,墨澤江的幾個保鏢立刻也走近了過來,兩邊對峙,氣氛迅速微妙了起來。
墨澤江笑了聲:“這是幹什麼,人民警察還在呢,凡事得先講個道理,別跟黑社會似的。傅先生,我帶沈小姐出去透透氣,以朋友的身份,這沒什麼不妥吧?”
兩邊都來頭不小,眼下警察自然也不好偏袒誰,只能照理辦事。
自然,沈言要跟墨澤江出去走走,這不會有任何不妥當。
門口的保鏢只能讓開,墨澤江帶著沈言出去,低聲安撫了她一聲:“沒事,不用怕。掉海裡都能爬上來,還有什麼坎是你過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