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星寒給沈言抹了藥,將她抱過來起身出去:“你將u盤給李警官,留到這裡把事情處理完,我走了。”
明叔應聲:“好的。”
等傅星寒將沈言一帶走,明叔沉著臉將u盤遞向李警官:“李警官跟這位年輕警官好好看看吧,真實情況,影片一目瞭然。”
沈言是正當防衛,當時的情況下,哪怕趙康成真死了,沈言也不用負任何法律責任。
傅星寒將沈言帶出去,到門外時,還能聽到裡面李警官一邊看監控影片,一邊斥罵年輕警察辦事草率的聲音。
他抱著沈言往外面走,她眼神空洞,半點反應都沒了。
一直到上車,傅星寒抱著她在後座坐下來,她才動了動唇角,發出一聲低若蚊蠅的聲音來:“他死了。”
她是真的被嚇到了,才會這樣被他抱著,都忘了反抗。
大概是完全沒有察覺到,自己現在身處哪裡。
她看著他,又重複了一遍:“他死了,我把刀子捅到他脖子裡去的,他肯定死了。”
傅星寒拿濕巾擦掉她臉上跟脖子上的血跡,擦幹淨了,她脖子上曖昧的青紫痕跡更加明顯了。
他一雙眼睛赤紅,竭力剋制著不讓自己情緒失控:“都過去了,你放心,以後那樣的事情再也不可能發生了。”
沈言雙目恍惚,沒有說話了,她視線落在上面,像是在看著他,又像是沒有看任何東西。
傅星寒感覺,她整個人蒼白得都像是透明瞭,那點因為她私自偷跑去醉今朝的怒意,在他腦子裡無聲無息間消失殆盡。
他手臂用力將她攬緊了些,感覺她渾身都是冷意。
他聲音帶著幾不可查的顫音:“你為什麼總是不能安分一點呢?我說了我很快就會回來,我說過,司燁跟其他任何人,都不是什麼好人。”
沈言像是沒聽到他的話,她一個字也不再說了。
她何嘗不知道,誰都不是好人,可遠遠看到火炕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幻想一下,那或許可以是能來溫暖她的一道光。
所以總是忍不住,想去試著走近了跳一次。
誰真的能甘心,冷冷清清地等死啊。
車在醫院門口停下來,傅星寒將沈言抱下去,往醫院裡面的電梯口走。
前面一個男人的背影有些熟悉,沈言偏頭看過去,前面的人似乎是察覺到了,頓住步子回身看過來。
是墨澤江,傅星寒猜測,他過來可能是因為趙康成。
那個男人,無論怎樣名義上是他的姑父。
墨澤江回身對上沈言的目光,她一雙眸子死寂,可他卻有一瞬感覺,他在那裡面看到了沈言從未在他面前表露過的、濃烈的情緒。
他掌心不知怎麼緊了一下,沈言看著他,她眸光裡染著一絲乞求,無聲跟他說話:
“墨先生你救救我吧,像當年在大海裡那樣,再救我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