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人太甚嗎?”
在虞捉魚身上並未如願找到匹配神弓的林北辰,有點兒失望地抬頭,看著虞親王等人驚怒交加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質問道:“當初你們揮師南下,踐踏我北海的土地,攻陷我北海的城池,殺戮我北海的戰士,侮辱我北海的子民的時候,你們有沒有想過,什麼叫做欺人太甚?”
面對著林北辰的質問,虞親王心中突然莫名其妙地慌張。
他強行爭辯,道:“可……那是戰爭,那不一樣……”
“呵……”
林北辰冷笑著打斷,道:“戰爭?按照你的意思,只要是戰爭,殺戮和侮辱就是名正言順的,是嗎?那為何你們極光人到現在還沒有覺悟,今日這落星崖之戰,也是戰爭呢?”
“這……不對,這是比武,是天人戰……”
虞親王下意識地還想要強行爭辯。
“怎麼?你們發起的殺戮,是戰爭;我發起的殺戮,就不是戰爭嗎?”
林北辰提著狼牙棒,像是看著腦殘一樣,看著白色飛舟上的眾人。
“不覺得你們太虛偽了嗎?”
“我的朋友韓不負,他也是戰士,他的父親是戰士,他的爺爺也是戰士,他們都是戰死在你們口中這該死的戰爭中……”
“他們死的時候,屍體被踏為肉泥,他們的耳朵或許被割掉懸掛在極光人的箭壺上當做是戰利品,他們的首級被割下來堆累成為了京觀來炫耀你們的武力……”
“你們這些自稱是來自於苦寒之地從小就與弓箭為伴以能騎善射能殺人為榮耀沾沾自喜的屠夫,你們在無情而又血腥的殺戮時,可想過給那些為了保護家鄉親人的北海戰士們,一點點的尊重?”
“現在,你們的人傷了,死了,在戰爭中失敗了,才覺得疼了?”
“這個時候,想要逝者的尊嚴,想要強者的體面了?”
“你們,配嗎?”
林北辰提著他血淋淋的大棒子,眼眸冷森的像是用萬載玄冰一點一點雕刻出來一樣。
這段時間,他的心情很不好。
京城破了,昔日許多認識的人都死了,比如袁問君,比如聯合會的同學們……
京城收回了,來到這個世界上最最最肉體親密的女人死了——當然也可以說沉睡了,加深了他的離別焦慮……
帝國光復了,但他來到這個世界,最好的同性朋友卻再也回不來了,他還必須在他死的地方,繼續戰鬥。
壞情緒,是可以積累的。
其他人看到的,都是他展翅高飛翱翔九天的英姿。
卻沒有人察覺到,他心裡累積起來的小委屈和壞情緒。
學武救不了所有人。
北海帝國,都是我在C!
現在,我需要發洩。
所以,別他媽的跟我再講什麼欺人太甚。
林北辰的情緒,憤怒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