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給我吃定心丸來的。
我道“微臣謹遵皇上旨意。”
傳旨太監又指了指正抬進來的箱子道“這是太子殿下的意思,要您保重好身體。”
我笑著點頭“是,那是當然,煩請公公回去後替本相向太子殿下告一聲謝。”
丞相之言,他一個小太監哪有不聽的道理?
太監道“丞相大人客氣了,奴才一定把您的話帶到。時辰不早了,奴才這就去趕路了。”
“王捷,送公公出去。”我吩咐。
王捷遂領著傳旨太監走了。
“午時將近,雲族長可要留在這兒吃頓午膳?”我對著一直鐵青臉色站在堂前的雲海道。
雲海身為長輩,又是一族之首,如今卻被一個小小少年玩弄於股掌之中,便是他想衝著丞相這個頭銜給面前之人一點好臉色,他也做不到。
這個沈相大人,玩陰謀那是玩得一個叫信手拈來,殺人那是殺得那是叫一個面不改色。
本來衙中籌集善款的告示一出,再加上不遵告示的富商被全族盡斬,他們這些圖州商人也就認命,準備破些財去消災,若是商量好誰出高價,其他人不抬價,得了那麼個皇商的稱號,這樣對他們日後能從中撈油水也是百利而無一害。
誰想,他們這幾個商業大頭剛剛商定好,還沒來得及捐款,這位初至圖州的沈相就以徐雷不及掩耳之勢行動了。
她先以不繳捐款,其心可惡的罪名把我們這幾家的人全部囚禁在各自家中,後又以通敵叛國,目無尊卑的名頭把圖州裴氏全部斬殺,財產充公。
殺的殺,囚禁的囚禁,圖州商戶見此,紛紛掏出錢財上捐,生怕自己會人頭落地,
便是如此,這位沈相大人還不滿意。
她派重兵將雲府圍了個水洩不通,自己卻帶著手下大搖大擺走進了雲府。
功德箱往家祠前一擺,捐款清單往功德箱上一放,笑咪咪地就說了句“雲皇商,該您了。”,他們雲氏一族就把家底全部交代了進去。
讓他坐在她對面吃飯?
他怕自己不是被噎死,就是被氣死。
“不用了。”雲海陰沉著臉,就連聖旨上的金光都不能讓他的臉色好看一點“老夫一介末流,哪敢和丞相大人同桌而食?這就告辭了。”
言罷,就要拂袖離開。
“爹,丞相面前,豈可造次?”站在雲海身後一直默不作聲的雲笙拉住了雲海,他對雲海暗使了使眼色。
雲海心下了然,可他根本下不了這個面子。
“既然丞相好意,便由你替爹陪丞相大人用午膳罷,爹是一把老骨頭,該好好休息休息了。”
雲笙看我,我笑道“不過是想酬謝雲家慷慨解囊,救助百姓而已,雲族長既然累了,儘管回去休息就是了,不必太在意本相。”
我的話音剛落,雲海直接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無話可說。
“家父就是這樣,脾氣不是太好,還請大人不要怪罪。”雲笙抱歉道。
“雲族長是真性情,本相怎會怪罪?”
“大人雅量,”
“飛雪亭冬季的景色最是好,既然雲族長不與我們一起用膳,那便把膳食移至飛雪亭中,你我二人邊賞雪邊用美食,也算一樁風流雅事,如何?”
雲笙自然不敢有其它異議,他拱手道“全憑大人做主。”
“那便請吧。”我一隻手抬起,算是為他指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