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我冷笑“那本相倒要請教一下呂大人這次抓人的緣由了。”
呂玄眉頭一皺,有些不耐煩起來“杜刺史未經皇上應允,就擅自離開大芩,這件事,沈相大人真的不知道嗎?”
我愣住,好一會兒才敢回頭去看杜融,然而不待我確認,他就已經走到了我前面。
“呂大人。”他微一行禮“有勞了。”
杜融以前好歹也是他的得意門生,呂玄也沒為難他,特意叫來了一輛馬車讓他坐上去。
“皇上有話要下官告知大人,”呂玄看著杜融上車,接而便又轉頭看向了我“皇上說,六公主需要靜心養病,沈相如果沒事的話,還是莫要去打擾的好。”
雙拳緊緊握住,我面無表情地看著呂玄,沒有出聲。
呂玄也不在這兒多待,騎上馬,就帶著士兵們離開了。
我死死盯著那輛遠去的馬車,久久未動,最後還是孫滬看不下去了,出聲提醒了我一句“大人,該回府了。”
微閉了閉眼睛,我沉默著走進了相府。
到了書房門口的時候,我停頓了下,問孫滬“小捷呢?怎麼不見他出來迎我?”
聽我提起王捷,孫滬的臉色一下就變了,支支吾吾就是說不出話來。
“怎麼了?”我心裡忽然湧出了不妙的感覺。
“王捷他......他......”孫滬的眼睛四處亂轉著,就是不敢看我的臉。第八書吧
見到他這樣,我不禁有些惱怒起來“孫滬!”
孫滬一咬牙,俯身跪到了地上“公子,王捷他......他背叛了相府,已經投靠了呂玄大人,成了他府中的護衛,他讓我告訴您,他這一去,便再也不會回來了,讓您不要去找他。”
靜默,無限靜默。
我呆呆地看著跪在地上的孫滬,無數心緒起伏一瞬掠過心海,最終,我只是輕輕一笑,拂袖走進了書房。
孫滬想要跟著進來,我卻用勁將書房門關了起來。
如月,北風蕭蕭。
我換了件深藍色的衣服,用一塊黑布矇住臉,推開窗戶翻了出去。我靜悄悄地離開相府,一路飛簷走壁,直往驛館而去。
這一夜,張之佑總覺得背後有種毛毛的感覺,他料想應該是自己最近為了和親一事太傷神了,便早早用完晚膳,吹了蠟燭,合衣躺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中放的事太多了,他在床上翻來覆去,卻總也睡不著,等到夜深時,他終於迷迷糊糊有了點睡意,可就在這時,一把冰冷的匕首泛著月華的冷光,不偏不倚地貼在了他的脖子上。
“兄臺,有話好好說。”張之佑臉色僵硬了一下,勉強扯出一個笑容來。
“張兄這麼害怕作甚?”我故意出聲嘲諷了一句。
張之佑對我的聲音不可謂不熟悉,要知道,在這個世上敢冒充他的長輩,蹭他便宜的可沒幾個。
“沈青枝,你到底想幹嘛?”張之佑黑著臉,問得咬牙切齒。
微眯眼,我冷冷笑了起來,手中的匕首順著我的笑聲往裡偏斜了幾分,頓時就有血珠從刀鋒處蜿蜒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