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真要魚死網破?”我看他。
紀歸對我的警告熟視無睹“你現在就是甕中之鱉,何談‘魚死網破’?”
他舉起手中的劍對準我“你如果不想被射成刺蝟的話,就乖乖自刎在我的劍下,否則,我絕不留情!”
“佔領祁國禹州城計程車兵就在這兒,你那些殘餘的部下就算能以一敵十,莫非還能以一擋百麼?”我突然沉沉嘆了一口氣,向他走近一步“在白鶴書院的時候,夫子曾教誨我們,這世上,唯有生命最為可貴,也最該珍惜......”
“胡說八道!”紀歸厲聲打斷了我“胡說八道,沈青枝,你想詐我?你以為我還會再一次被你給騙了嗎?祁芩兩國正在和談,你怎麼敢擅自把兵撤到這裡來?”
“禹州城就算全空了,只要有我芩國計程車兵在,祁國就不敢妄動,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眼神驟然一冷,我拔高了自己的聲音。
“什麼意思?”紀歸直覺不妙。
“空城計啊,紀歸。”我微微搖了搖頭“是仇恨矇蔽了你的雙眼,讓你看不清方向,現在的你,根本就不可能贏過我的。”
我的話音剛落,四周就傳來了刀劍相擊的聲音,一同而來的還有痛呼和嘶喊聲。
只過了一會兒,所有聲音便消失的乾乾淨淨,唯見一支訓練整齊的軍隊從四周的林子裡走了出來,鐵甲黑纓,寒劍滴血。
“末將拜見丞相大人。”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個只握著一把長刀,卻未著盔甲的將軍,他抱拳低頭,恭敬地跪了下去。
所有士兵一齊跪地“我等拜見丞相大人。”
山林迴響,飛鳥群起。
紀歸震驚地看著這一幕,猛地倒退了兩步,終於,他閉了閉眼睛。
“沈青枝,納命來!”一握長劍,紀歸厲喝一聲,向我衝了過來。
我皺眉,也拔出劍和他過招起來。
紀歸是抱著必死的決心的,幾乎劍劍都是朝我的死穴而來,我左右閃躲,卻因為有傷在身,難免有些捉襟見肘,漸漸地,我就覺得吃力起來。
不行,這樣下去,我肯會比他先體力不支的。
只有先下狠招,制止了他的行動再說!
心中主意已定,我也不客氣了,揮著劍就迎上了他的招式,步步緊逼,半點也不退讓。
紀歸一下就感覺到了我的變化,他的目光越來越來狠辣,下手也越來越重,幾乎每擋他一劍,我就被逼的後退一分。
那為首的將軍微微皺了眉,很顯然是看出了我的頹勢,他站起身,想要助我一臂之力,我卻厲喝了一聲“退下!”
就在這一剎那,紀歸的劍直逼我的頸部而來。
死亡的威脅驟然臨近,我下意識一側身,找準他的漏洞,將劍刺向了他的心臟。
“唔!”一聲悶哼,血花飛濺。
天地間彷彿一瞬間安靜了下來,我看著他緩緩倒下去的身影,只覺得連呼吸都停止了。
“紀歸......”我幾乎是衝到了他身邊“你為什麼......為什麼......”
明明他可以躲開的,明明他可以的!
為什麼!
“我早跟你說過了,我知道你最痛的地方在哪兒......”紀歸忍著劇痛,輕聲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