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馬下的漢將,當屠刀落下的這一刻,呼徵知道,對方沒有了任何的抵抗之力。斬殺一員漢將,功勞應該也不小吧?從小個漢將身上穿著的甲冑來看,與普通的小卒有不少區別。普通的小卒,也就是很平常的扎甲,前胸後背用帶紮起來的皮甲或鐵甲。官職稍高一些的,還會加上披搏,防禦性更強。而這名漢將身上的甲冑,卻是如魚鱗一般,密密麻麻編制在一起的冑甲。不但加上了披搏,連腰下都是有著冑甲護住身體。
一切都只是一瞬間,當屠刀快落下時的那一刻,呼徵耳邊卻是聽到了一道破空之音。那在戰場上多年廝殺過的本能,讓他想都不想,將那即將落下的長刀,抬起抵擋。
“啪。”
那鋒利的箭矢,讓長刀擊飛!呼徵還嚇出了一絲冷汗,辛虧他的反應夠快!
嘩啦。
在這一刻,侯成也是抓住了機會,一個翻滾,躲了過去!不知從哪個死屍身上,弄來了一把佩刀,這才安心許多。正在提防那呼徵襲來時,正見一將策馬迎來。
“宋仲敏!”
侯成哈哈大笑!
一箭從呼徵手下救下侯成,宋憲也是唯恐侯成有失,策馬趕來。卻見侯成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也是鬆了口氣,“這一回,可算我救了你一次!”
侯成一手將賓士的一位匈奴騎兵給拉拽了下來,翻身上馬,一刀砍下了那匈奴人的腦袋,鮮血,染透了他的衣甲!此時,也分不清哪些是他的血,還是別人的血了。只是掃了一眼那宋憲,又看向那呼徵,“這一次,算我欠你的!可是這一次的功勞,你可不要跟我搶!”
“侯達和!”
看見侯成一人,直取呼徵。宋憲面色忽然黑了,“這功勞,休要奪去!應是我的!”
“那就看誰的本事了!”
侯成嘿嘿一笑。
兩人心中都明白,這千餘匈奴騎兵,氣勢凌人!他們這三千餘漢卒,要想擋住騎兵的衝鋒,還是要取其主將頭顱,讓敵軍喪膽。但想要在這亂軍之中,取那敵將的首級,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兵刃在半空中碰撞,有必死之心的呼徵在這一刻,卻是極為的勇猛。與侯成戰了數個回合,都是勢均力敵。但在呼徵左右親衛的護衛下,侯成卻是漸漸力不從心。呼徵正因為剛剛沒有斬下侯成而感到沮喪,在這一刻,殺心卻是愈重。
叮!
一道勁風襲來,呼徵連忙下意識阻攔住!半空中,那兵器的碰撞聲擦出了一片火花,看見來人,呼徵眼眸忽然瞪圓了!這偷襲之人,竟然正是剛剛暗箭傷人之輩!一時間,也是勃然大怒。嗷嗚著,揮起鋒利的刀刃上前!
差點兒又是陷入危機的侯成,眼見宋憲又和那呼征戰了起來。也連忙從一側襲來,面對兩將的襲擊,呼徵躲閃不及,大腿間,讓刀刃劃出一道傷口!呼徵那張面孔上,滿是憤怒!用著極為蹩腳的漢語,終於是飽漢怒氣道了一句,“懦夫……單挑……”
“單挑?”
侯成一刀砍翻一個匈奴人,狠狠的呸了一聲,餘光掃了一眼宋憲,“這雜碎,還知道單挑?哈哈哈……”
“跟他們還講什麼公平!”
宋憲絲毫不為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