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這些跟我要好的女孩子外,我班上的男同學和其他女同學也招聘了不少。我的公司不可能只招女的,不要男的,也不可能只招男的,不要女的。凡是我信任的,又有才能的,我是肯定要重用的,儘量讓他們人盡其材。畢竟我的幾千億的企業航母,沒有自己的心腹,是不可能行穩致遠的。哪怕僅僅是為了一船人共同的利益,我也必須這樣做。至於什麼男女情愛,在起碼涉及到十多萬名員工的利益面前,有時可能會變得不那麼重要了。”顧紫薇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不是說你這樣做好不好,反正她們去也是自願的,得與失都是要自己承擔的。我的意思你沒有完全明白,我是想說,目前這些女孩子應該都是奔著你的個人魅力過去的,她們的內心深處或多或少都對你有想法。如果這些女孩子與你隔著千山萬水,即便現在對你的愛深如大海,情如同烈火,但是距離和時間會將這種愛慢慢淡化,以至於完全泯滅。可你現在卻把她們全都聚攏在你的身邊,讓她們依護著你成長,那樣,她們對你的感情只會越來越深,最終一定是無法自拔,到了那時,你該如何做出抉擇?如何不傷了每一個愛你的女孩子的心?”宋浩文一時沉默了下來。
這個問題他不止一次想過同,但是都沒有往深處想,也不敢往深處想。
現在顧紫薇將這個問題赤裸裸地放到他的面前,他不可能假裝視而不見,選擇遠遠迴避。
他必須正視這個問題,必須在這種矛盾沒有完全凸顯時,想通一些關鍵,這樣為以後的相處留下通融的空間。
想到這裡,宋浩文眼前突然一亮,問:“紫薇,你說女媧也好,上帝也罷,當初為什麼要造人?”顧紫薇聽了這話不覺一愣,不明白宋浩文怎麼會突然問到這個問題,這與她剛才的問題風馬牛不相及好了吧?
但是她還是很有耐心地說:“他們只是覺得地球若是沒有萬物,沒有人類,就沒有了生機,就是一個死氣沉沉的星球而已。”宋浩文點了點頭,又問:“可是,他們創造了人類,卻又沒有能力保護人類,免除不了人類的生老病死、血腥屠殺,這種創造有什麼意思?這不是坑了人類嘛?”顧紫薇不假思索地說:“雖然人類必然經歷種種磨難和不幸,但是畢竟來過這個世界,享受過美好的時光,還有美妙的情感,還給這個原本冰冷的世界帶來了智慧和希望,所以,人類來到這個世上走一遭,還是值得的。我們應該感謝造物主,而不是埋怨他們沒有提供更美好的世界。更加美好的世界不是靠造物主恩賜的,而是要靠我們人類的雙手自己來創造的。”宋浩文笑道:“你這種思維方式很辯證,看問題確實不能只看一面。就如同一對夫妻要個小孩一樣,儘管小孩未來的成長道路有無數的不確定,有無數的艱難險阻可能需要孩子去闖關,但是他們還是義無顧地要了孩子,這可不僅僅是為了防老,為了繁衍,而是因為他們知道,孩子來到這個世上,正常情況下,幸福還是遠遠多於痛苦的,歡樂還是遠遠多於淚水的。所以,他們選擇了要孩子。而孩子來到人世間,也不會後悔,因為他們看到了光明的世界,還有美好的未來。”顧紫薇聽了這話後沉吟不語。
她是冰雪聰明的女孩子,聽到了宋浩文這番看似天馬行空般的言語,她已然明白了對方的心意:他是想暗示,他把這些女孩子帶到身邊發展,並不完全出於私心,他更多的是為了她們的幸福和未來著想。
他還想暗示,這些女孩儘管會面臨得不到他的愛情的痛苦,但總的來說,是得大於失,她們在他這裡,最起碼拓寬了眼界,見識了更美好的世界,發揮了自己的潛能,實現了自己的人生理想。
因此,他想說,這些女孩子不應該怨恨他,而是會感激他,是他幫她們提升了自己,他是全心全意地想幫她們的……顧紫薇想到這裡,不由得仔細看了宋浩文一眼,這是一張純真坦誠、帥氣自信的臉,眼睛清澈、奕奕有神,流露出智慧的光芒。
她不由得心跳加速,不敢多看,便轉移話題道:“你是一人吃飽,別人不餓是吧?”宋浩文忽然醒悟過來,光顧著說話了,卻忘記了請客吃飯,急忙道歉:“對不起,光顧著吹牛了,我們走吧。”顧紫薇嫣然一笑,風情萬種地說:“這才是正事。”說完,俏臉莫名其妙地紅了。
宋浩文沒有看到顧紫薇表表情的變化,披上全毛呢子大衣,關好煤爐和炕洞門,仔細檢查了一下爐火安全,這才領著她到家旁邊的酒店吃飯,因為天太冷,他不想走太遠,才選了這家。
兩人吃飯之間,宋浩文突然想起顧紫薇剛才過來時,情緒不佳,似乎不像是單純吃醋那麼簡單,就問她:“紫薇,你剛才怎麼會用腳踢我家的門?是不是在吃娜娜的醋啊?”顧紫薇抬頭瞪宋浩文,哼了一聲,說:“我吃你個大頭醋!你倆好不好,關我什麼事?你又不是我的什麼人。”宋浩文尷尬地說:“是,是。你說得對。可你為什麼有情緒呢?”顧紫薇白了宋浩文一眼,問:“我能有什麼情緒?我是覺得你在家裡舒舒服服地取暖,而我卻從冰天雪地裡來找你,一時覺得不值,這才怒髮衝冠。”宋浩文訕訕一笑,說:“其實,你不必親自過來,打一個電話,讓我去接你好了。計程車上是不夠暖和的。”顧紫薇怨恨道:“你以為我傻,不會打電話嗎?可你的電話也得有人接呀。要不是我電話打到田娜娜的媽媽那裡,我都不知道這種鬼天氣,你倆還有心思出去談情說愛。”宋浩文老臉一紅,哂笑道:“你看你,還說沒有吃醋,幾句話一說,就原形畢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