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妙計……便是謝崇寧在穆儀下職的路上堵他!
謝崇寧戴著虛假的絡腮鬍子,與馬上的穆儀對視了一眼。
穆儀粗略的掃了一眼面前奇怪的男子,先是並未察覺出異常,只是這馬兒剛走出半步,他忽然拉住韁繩,猛然停了下來。
“你們先走吧,我突然想起還有些事情要做,便不與你們一起了。”穆儀跳下馬背,將韁繩交給身邊人,自己揹著他們走了挺遠。
見到眾人紛紛離去之後,穆儀這目光才再次落回到謝崇寧的身上,“你怎麼會在這!謠兒呢?”
“大哥隨我來便是。”謝崇寧遠遠的回答著,走在前方領著路。
兩人相隔距離很遠,若是旁人,並不能看出他們二人的關係。
穆儀一路跟著謝崇寧來到了他們現在的住所,他還未等謝崇寧讓出半個身子,率先快步走了進去,“謠兒?謠兒可在?”
“大哥?”穆謠從屋子裡探出半個腦袋,疑惑的看向院子。“真的是大哥,你怎麼來了?”
“謠兒!你回來了!”穆儀激動的衝進屋子,拉著穆謠左右檢視了一番,帶著不滿的皺著眉,“謠兒,你怎麼瘦了?”
還是原來的配方,還是原來的大哥,穆謠無奈的一笑,“大哥,你難不成想要見我一次,我就胖一次?那日後我豈不是要胖成球你才滿意?”
“那倒也不必。你們何時回來的,為何都沒有通知大哥一聲?”穆儀知道自己妹妹和謝崇寧的處境,兩人回到京城,他固然是開心,可是更多的,是擔憂。
“剛到不過三日。”穆謠回答,“我這回來不就通知大哥了麼。”
“那可有別人知道你們的行蹤?除了我,你們還告訴了誰?”
謝崇寧走後面跟了上來,扯下了臉上粘著的絡腮鬍子,恢復了冷峻的模樣,“大哥儘管放心,我們是得了皇上的許可,才回來的。”
“皇上?”穆儀愣了愣,隨即想到先皇在世的時候,謝崇寧與當今皇上二人的關係,便也能想得通了,“謠兒,你回來的事情,可告訴了父親?”
見到穆謠搖頭的時候,穆儀徹底鬆了一口氣,“對,你們回來的事情,不要讓父親知道。”
穆謠抿唇,看來大哥對父親做的事情,也是知道一二的,“大哥,我此次回來,就是為了父親一事。”
聽到這,穆儀忽然變了臉,嚴肅中帶著警告的說道,“這是灤平侯府的事情,你既然已經嫁給了謝崇寧,從今往後,這灤平侯府的事情,就和你再無瓜葛。”
聽著穆儀的警告,穆謠只覺得親切,忍不住笑出了聲,“難不成這真的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大哥也不要我這個妹妹了嗎?”
“謠兒,不要任性!”在這件事情上,根本就沒有商量的餘地,穆儀責備的看向謝崇寧,“謠兒任性,難道你也是傻的不成?”
謝崇寧沒有回答。
“怎麼?你要與灤平侯府共同釀下大錯不成?”
“今日我既然找上大哥,自然想救灤平侯府出絕地。”
穆儀冷笑了一聲,“你說的倒是輕鬆,如何救?”那可是謀逆之罪。
“將功折罪。”
穆儀蹙著眉頭,細細思索起謝崇寧說的這句話的意思,“將功折罪,你是說,讓我幫助皇上,對付我爹?”
他固然知道自己的父親做的事情不對,但是無論如何那都是血緣至親,怎麼可能輕易割捨?
謝崇寧沒有正面的回答,“大哥若是能找到其他的方法,自然是最好。”
若是那麼容易,穆儀也不會至今還沒有任何舉動。“說吧,你所說的將功折罪,到底需要我立什麼功?”
“大哥。”穆謠搶在謝崇寧前面,先聲說道,“大哥可知先皇在世的時候,父親得到了護城軍的虎符?”
穆儀點頭道,“虎符一事我確實知道,但是父親未必能把虎符交給我。”
父親許是知道他的心思,這段時間他們父子二人關係僵硬的很,誰也不會主動和對方說話,也從未曾提及過政事。
“當今皇上若是想要不費一兵一卒的拿回虎符,唯有你能做到。”穆謠也想到過這一層。
大哥為人正直,雖然無心正事,但是謀逆之事也絕對不會參與,倘若父親有意與他提及此事,估計大哥與父親早就鬧掰了。
可是之間灤平侯府之中,並未曾傳出過大哥與父親之前的異常,那兩人應該一直都是相安無事,唯有一種可能,就是父親,從未曾要求大哥也參與進他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