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茶鋪的店小二所說,周遭的鋪子全都關門大吉了,店鋪都關著門,門上還貼著出售兩個大字。
穆謠敲了敲其中一家看著裝修還嶄新的店門,裡面走出了個年紀不大的小丫頭,不耐煩的推開了門,“誰啊?”
小丫頭梳著兩個朝天揪,也不過豆蔻的年紀,“我們店鋪已經關門了,不做生意了。”
“小妹妹,我見你這店鋪是準備出售的,我來問問價格。”穆謠笑著指了指門上的“出售”兩個大字。
小丫頭看了看門,又打量著穆謠和謝崇寧,讓出了一人的位置,“買店鋪的?那你們進來吧。”
店鋪外面雖然是嶄新的,但是屋子裡的桌子椅子早就落了一層厚厚的灰塵,就連收銀臺後面的酒櫃上都佈滿了蜘蛛網。
“你們要買店鋪啊。”小丫頭打量著穆謠腰間的玉佩,漫步驚醒的問道。
“對啊,妹妹你家大人在何處?”穆謠點了點頭問道。
小丫頭單純的眨了眨眼,“大人,沒有大人,這店鋪就是我的。”
穆謠臉上的笑容一滯,重新審視起面前的這個小丫頭,“你說這店鋪是你的?”
“對啊,我的。”小丫頭無比認真的點著頭,走到比自己還高的收銀臺下面,拿出了算牌認真的擺弄了起來,“這店鋪本來是我爺爺的,不過他老人家走了,所以就到了我的手裡,但是我又不會經營,就想著要買了。”
她抬頭看著穆謠,仔細的算起了賬,“這酒樓是二層的,位置是沐城的中心街,按照疫情之前的價格,地皮的位置少說也是七百兩,屋子裡所有的字畫文玩也得個三百兩,算上桌椅碗筷這些雜物,也得有個一百兩,這麼算來就是一千一百兩。”
穆謠與小丫頭對視著,互相眨了眨眼睛,“一千一百兩?”這小丫頭看著年紀小小的,算牌倒是打的響亮,她有這一千一百兩還不如去其他店鋪轉轉。
“我看我還是繼續逛逛吧。”穆謠心生退意。
“別別別,你彆著急走,我們還有商量的餘地啊,你這個人真是奇怪,要買東西,你難道不知道什麼叫做講價嗎?”小姑娘帶著埋怨的清空了算牌,重新開始計算。
“你看啊,我重新給你算一筆,這南方有疫情,這地皮就不值七百兩了不是,我給你個五折,三百五十兩,桌椅也都滿是灰塵,我就不要了,送給你,至於這文玩字畫,這東西是不能打折的,還是三百兩,你看看這就不就只要六百五十兩了嗎!”
穆謠舔著嘴唇輕笑了一下,“你倒是會算賬,既然能打折,剛才為什麼要說那麼高的價錢?”
“我不是看你們穿著富貴,以為能賺一筆嗎。”小丫頭撇著嘴低聲說道。
“你說什麼?”穆謠沒有聽清小丫頭的話,又問了一遍。
小丫頭立刻改了口,“我這不是看著小姐姐你面善,所以給了你一個良心價格嘛!”
穆謠看了一眼身旁的謝崇寧,遞過去一個眼神,這小姑娘年輕小小,倒是會算計,她還不知道這地方的房子都是什麼價格呢,不能一錘子買賣就這麼定下來。
謝崇寧看著她擠眉弄眼的樣子,輕笑了一下,“我夫人覺得你這價格還貴了。”
小丫頭聞言,頓時變了臉色,“這還嫌貴?”她上上下下打量著穆謠,“明明穿的那麼有錢,怎麼這麼小氣啊。”
穆謠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物品,“你從哪兒看出我有錢了?我們可是兩手空空的窮光蛋啊。”
小丫頭對著穆謠腰間的玉佩努了努嘴巴,“喏,我看你那玉佩就有些錢了。”
穆謠低頭拿下腰間的玉佩,輕笑了一下,“這玉佩是我父親送的,只不過我前幾日已經被父親逐出家門了。”
說著,她看著謝崇寧忽然壞笑了一下,“都是為了和這個男人私奔,如今我身上已經沒有多少錢了。”
小丫頭恍然大悟的點點頭,“難怪了。”她一邊再次清空了算盤,一邊唉聲嘆氣的說道,“我可告訴你,這男人靠得住,母豬會上樹,你這富家小姐可千萬要小心了。”
穆謠笑著看向謝崇寧,“妹妹說的對,我真得小心些。”
謝崇寧倒也不惱,任由穆謠調侃自己。
“你說說你多少價格能接受?”小丫頭長嘆了一口氣,放下了算盤。
“我也不知道這沐城土地的價格,你若是讓我說個數字,我還真是說不出來。”穆謠回答的倒是誠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