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僵持著,穆謠只能硬著頭皮同謝崇寧搭話,“謝大哥是來找我的嗎?不然我們到別處說?”
“去什麼別處?就坐在這裡說。”老太太瞪了謝崇寧一眼,她雖然心存怨念,但是多年的教養也不允許她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
穆謠更是尷尬,她為難的看向謝崇寧。謝崇寧倒是配合,撩起自己的衣袍,優雅的坐在石凳上,“打擾了。”
“那謝大哥今日來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穆謠偷偷絞著帕子,表現出的樣子也格外不自然。
謝崇寧將她的舉動都收入眼中,他從容的從袖中拿出了一個淡粉色的荷包,放在穆謠的面前,“你之前不是說自己丟了荷包嗎?這個送給你。”
老太太看了一眼荷包,上面繡著清新的小花,忍不住吐槽到,“自古以來都是女子繡荷包給男子,哪有男子給女子送荷包的。”
穆謠抬起的手遲疑了一下,帶著愧疚的對謝崇寧一笑。
“你荷包若是丟了,自己繡不好,就讓你母親給你繡一個就是了,哪有收男子的荷包的道理。”老太太的抱怨不無道理。
且不說別的,在古代都是女子送男子荷包的,穆謠要是收了謝崇寧送的荷包,若是讓別人知道了,還真能成為膾炙人口的笑話。
也正是由此,穆謠想到,男子其實也很少會買荷包,成婚之後,都是妻子給繡的,成婚之前則是母親給繡的,而從來都沒有人給謝崇寧繡過荷包,會不會是這個原因,所以他拿走了自己的荷包,沒還給自己?
“祖母,謝大哥是一番好意,正好我荷包掉了,用這個也沒什麼問題的。”謝崇寧能主動送東西給自己,她自然要收下。
他本來就沒什麼親近的人,能主動送東西給自己,想必是把自己當成親近的人了,再聯想到他偷偷藏起了自己的荷包,穆謠更是有些心疼這位未來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大佞臣了。
老太太仍舊不以為然,卻也沒有口頭反對,但是這謝崇寧她怎麼都看不順眼,還不如眼不見心不煩,拿起丫鬟手中的柺杖,冷哼了兩聲,離開了座位。
穆謠會轉過頭無辜的看著自己的母親,用眼神傳遞著資訊,祖母都離開了,你還要繼續坐在這兒嗎?
沈眉也被丈夫囑咐過不讓謠兒去見謝崇寧,但是他也沒說不準謝崇寧來見謠兒,況且兩人婚約在身,沈眉知道這婚事拖也拖不了多久,早晚都要面對,如果兩人真的能產生感情,謝崇寧愛上謠兒,自然更好。
“我也有事,謠兒你照顧好謝大人。”沈眉貼心的拍了拍女兒的肩膀,禮貌的對謝崇寧一笑。
“謝大哥,難道你今日登門拜訪,就是為了送給我一個荷包?”穆謠在謝崇寧的注視下,將荷包掛在腰間。
“順路而已。”謝崇寧冷淡的回答。
“那謝大哥有沒有什麼喜歡的圖案啊?”她準備親自繡一個荷包,送給謝崇寧當做回禮,雖然謝崇寧偷偷私藏了自己的荷包,但是專門給他縫製一個,意義總歸是不同的。
謝崇寧遲疑了一下,“迎春花。”
穆謠挑眉,還說沒見過自己的荷包?迎春花都出來了!這算不算是他自己承認了?不過……謝崇寧竟然認出他繡的是迎春花,不是金魚?
“好巧啊,我正好丟了的那隻荷包,上面繡的也是迎春花。”穆謠佯裝驚訝,有意試探。
結果得到的只是謝崇寧平靜的回答,“好巧。”
“對了,飛鷹幫的事情,謝大哥有沒有查到別的什麼東西啊?”沒能得到超乎自己預料的答案,穆謠識趣的換了個話題。
“三人死了之後,線索就斷了。”謝崇寧回答。
“那穆良宣那邊呢?這三人死了,穆良宣難道就沒什麼動作嗎?”這幾日她都悶在家中,外面的訊息也是一概不知。
“他也在找這三人,不過他們死了的訊息大理寺已經封鎖,他並不知曉。”
這三人一死,對穆良宣來說,就相當於斷了財路,說不定有一天穆良宣回到灤平侯府來求庇護也是說不定的,看來她需要提前做些準備了。
“穆良宣早晚有一天會知道的,不過謝大哥你知不知道,穆良宣的升遷會不會和這三人的生意有關呢?”其實她早就有所聯想了。
穆良宣原來只是一個小小的侍讀,食鹽至少是三品以上官員才有機會接觸的,而他能與這三人合作,許是因為他在內閣,能與更高的官員搭成線。而那位官員賺了錢,自然就給穆良宣升遷了。
謝崇寧抬眸,狹長的眼位上挑,似乎是沒想到穆謠會有這樣的聯想,“嗯,穆良宣那邊我已經在秘密調查。”